剛剛說到頭發(fā)來著,他忽然記起弟夫郎的頭發(fā),在陽光下,柔順得像水塘里的絲草,根根分明,柔和飄逸,倘若能觸到,那手感定是比絲草還順滑!
葛大鵬越想心里就越不安定,腦袋里魂牽夢繞的都是弟夫郎嬌俏的模樣。他想,今日無論如何,自己還要見那弟夫郎一回。
想著,葛大鵬就從床上爬起來了,他去了上大房,他阿爺住的那間屋子,翻了他阿爺?shù)墓褡樱瑥乃數(shù)腻X袋里拿出一塊碎銀揣進兜里,若無其事地走出家門,直奔村東頭陳麻子家。他要上那買酒去!
要是被阿爺發(fā)現(xiàn)他拿了錢,他就說錢拿去買酒孝敬未來岳父了,他阿爺可想攀上這門親事了,用這個當借口,保準阿爺不會罵他。
買了酒,又從自家魚塘里撈了條魚,操起塊石頭簡單收拾收拾,葛大鵬直奔周勁家。
一來,見里頭正在做飯,葛大更是高興。這不是來巧了嗎?他這魚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都極好。
不知這弟夫郎在不在屋子里啊?
周勁聽到葛大鵬的聲音就本能地朝門口走去,將葛大高壯的身軀堵在門口,他眼睛里閃過訝異,面上的皮肉卻是繃著的,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繃,“哥,你今天怎么有興致來找我喝酒了?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明日不上工了?”
“上,怎么不上吶?工照上,酒照喝嘛,小酌兩杯又沒什么!”葛大鵬爽朗笑道。
周勁心里卻是閃過許許多多的念頭。葛大酒肉朋友多,酒一拎出來,不愁沒人陪他喝。周勁在后娘家中居住時被看管得很嚴,里里外外的活都需要他干,幾乎抽不出時間來做這些小酌之事,葛大要喝酒,找的都是他那些酒肉朋友。
今日怎么會來找他呢?
周勁本能地覺得不對,不對勁。
葛大鵬垂眸看著周勁,以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笑道:“大板,咱倆什么交情啊,你成親時沒叫我去喝酒,是你不對,但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跟你計較,這么大的喜事,咱哥倆兒總得喝一杯吧?”
葛大鵬的目光又探向里頭探,停在一身青衣俊俏出塵的付東緣身上,笑嘻嘻地問:“弟夫郎酒量如何?也一起喝兩杯?”
付東緣還未開口,周勁就幫他拒絕了:“阿緣還生著病,不能喝酒。”
葛大鵬上前勾住周勁的脖子說:“那沒事,弟夫郎不能喝的話就咱哥倆喝,弟夫郎就旁邊吃吃菜,倒倒……我撈了條魚來,都殺好了,上鍋蒸一下就能吃。弟夫郎愛喝魚湯嗎?煮魚湯也行。”
葛大在,周勁就不想哥兒待在灶房。人已經(jīng)進來了,周勁知道自己是趕不走了,只能順著葛大的意陪他喝兩杯,就是哥兒……
和上回一樣,面對熱情的葛大,付東緣依舊不想給好臉色。
原因只有一個:他的目光令自己不適。
付東緣不想同他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