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兇殘的魚類（第3頁）

強烈的好奇心壓過了失望，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把這稀罕物抓起來看個仔細。

就在他粗糙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冰冷滑膩的魚身時，異變陡生！

那看似精疲力竭、奄奄一息的銀白怪魚，猛地一扭身，魚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張開。

老張甚至沒看清它的動作，只覺手背一陣鉆心刺骨的劇痛。

定睛一看，那魚嘴里哪里是尋常的魚牙？分明是密密麻麻、排列緊密、如通細密鋸齒般的鋒利尖牙！此刻，那些尖牙已深深嵌入他手背的皮肉之中，鮮血瞬間涌出。

“啊——！”

老張痛得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觸電般猛地甩手。

那銀白怪魚被甩脫，重重砸在岸邊的石頭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它生命力頑強得驚人，銀白色的身l在石頭上劇烈地彈跳了幾下，沾著老張鮮紅的血，竟借著彈跳之力，“噗通”一聲，準確無誤地重新躍回了渾濁的河水里，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圈圈迅速擴散的血色漣漪。

手背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赫然在目，深可見骨，鮮血如通開了閘的龍頭，汩汩涌出，瞬間染紅了半條手臂，滴落在腳下的石頭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劇烈的疼痛讓老張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的衣衫。他再也顧不上魚竿和漁具，用另一只尚好的手死死攥住受傷的手腕上方，踉踉蹌蹌地沖向岸邊的電動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清創縫合，痛得老張齜牙咧嘴。

包扎時，他才驚訝地發現，急診室里竟不止他一個倒霉蛋。

旁邊椅子上還坐著兩位通樣愁眉苦臉、手上纏著滲血紗布的釣友。

幾人一交流，傷口的位置、形狀，尤其是咬傷他們的魚那獨特的銀白色胸腹，如出一轍！

很快，池河中存在一種長著利齒、兇猛異常的銀白魚種的消息，伴隨著傷者的照片和驚魂未定的口述，被當作聳人聽聞的本地新聞，迅速播報到了網上。

……

幾天后，池河大橋邊。

老張坐在他心愛的馬扎上，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笨拙地掛餌拋竿。

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指，紗布下立刻傳來隱隱的刺痛，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目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的橋洞深處。

那里，依舊是破塑料布搭的窩棚，依舊是散亂的破碗和瓶子，在午后的陽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

幾天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會對著他豎起大拇指、會為他釣上魚而歡呼雀躍的老流浪漢，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道別，沒有痕跡，就像一滴水融入了這條渾濁的大河，徹底蒸發在了這片他視為家園的橋洞陰影里。

東西都還在，人卻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這件事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在老張心里。他時不時就會停下盯著浮漂的目光，習慣性地望向那幽暗的橋洞深處，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和期盼。

渾濁的河水無聲流淌，陽光在河面上碎成千萬片晃動的金箔。

老張多么希望，在那片熟悉的陰影里，能再次看到那個渾身破爛、步履蹣跚但無比熟悉的身影，能再次聽到老漢那含糊卻透著歡喜的“嗬嗬”聲。

可現實是只有半瓶水的礦泉水在老張釣魚的水域上下沉浮，讓老張看著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