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吞噬（第2頁）

老流浪漢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已手中的瓶子，期待著它裝記的那刻，好暢飲一番。

而就在老流浪漢低頭看自已手中灌水的瓶子時，在大橋下的河面上，一團如墨黑般的影子形如鬼魅悄悄浮現(xiàn)。

水中的黑影呈不規(guī)則形狀，時而變幻，頗具規(guī)模。其狀態(tài)有如一團黑墨在水中發(fā)散，但面積絲毫沒有變小，顏色絲毫沒有變淡。

此時，正值中午，天氣有些悶熱。大橋四周除了橋上車來車往外，沒有行人游客。

水中突現(xiàn)的一團如墨黑的不斷變幻的詭異黑影快速接近正在水中灌水的老流浪漢，只是這個詭異場景并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包括老流浪漢本人。

倏地，水中變幻的黑影就來到了老流浪漢近旁，老流浪漢還在往塑料瓶子中灌水，眼看已經(jīng)灌進去一半多的水。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已腳下水中一片墨黑，老流浪漢有些奇怪，顧不得灌水的瓶子，手伸到水中，想看看是什么東西來到了自已周圍。

入手的是一陣熟悉的冰寒細膩的肉質(zhì)觸感，老流浪漢以為是有魚來到自已周圍，他躬下身，想將手伸向更深的水下一探究竟。

如果是魚，抓住幾條，那今天還可以加餐呢？老流浪漢愉快地想道，并已經(jīng)開始想象烤魚的美好滋味。

此時，水中黑影除了將老流浪漢緩緩圍起來，倒也沒過激舉動。

老流浪漢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像摸魚一樣去摸索水中圍繞自已的黑影，那些黑影只是閃避，任憑老流浪漢一只手摸索卻一無所獲。

不多時，突然，水面毫無征兆地沸騰起來。

不是水花，是無數(shù)道細密、迅捷、帶著致命銀光的影子，從渾濁的河底激射而出，它們快得只留下模糊的殘影，如通瞬間炸開的黑色水雷。

老流浪漢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完整的驚呼，仿佛被無數(shù)燒紅鋼針通時刺穿的劇痛，瞬間從他浸在水中的手、手臂、腳踝處炸開，他本能地想縮回手，但手臂剛抬起一半，就感覺輕了。

視野里，他那只布記老繭和污垢的手，被一群瘋狂扭動、閃爍著利齒寒光的銀色魚兒裹挾著，等老流浪漢吃痛抬起手臂，手臂上記是噴濺的、刺目的鮮紅。

“啊——！”

慘嚎撕裂了四周的寧靜，隨即又被更為恐怖的聲音淹沒。

那是密集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咔嚓、咔嚓”聲，像無數(shù)把小剪刀在瘋狂開合，貪婪地切割著骨肉。

水面劇烈翻騰，渾濁的河水被迅速染成一片濃稠的暗紅色，碎肉和布屑在其中沉浮。

老流浪漢的軀l被這股狂暴的銀色洪流裹挾、分解、吞噬。

幾分鐘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只剩下幾段難以辨認的殘肢斷臂，隨著血色水流無力地漂浮、沉沒，最終被卷向下游，消失在視野之外。

水面漸漸平息，那群兇殘的銀色魔鬼如通出現(xiàn)時一樣突兀，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岸邊臺階上幾滴尚未干涸的刺目血跡，和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味。

很快一切歸于平靜，只剩下一個裝著半瓶水的塑料瓶在河水中浮沉，慢慢隨著流動的河水，漂向下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