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樹含生機（第2頁）

沿著石板路走進公園，周圍的喧囂頓時被隔絕在外，只剩下鳥叫和風聲。聶塵放慢腳步，目光掠過一棵棵樹木。大多是近幾十年栽種的，樹齡不長，生機雖有，卻依舊缺乏可供吸收的能量。

他越走越深，直到來到公園深處的一片竹林旁。這里有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的老樟樹，樹干上掛著銘牌，寫著“樹齡180年”。

就在靠近老樟樹的瞬間，聶塵的神魂突然微微一顫。

他停下腳步，凝神感受。

與其他樹木不通，這棵老樟樹l內(nèi)，除了草木的生機，竟隱隱透出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純粹的能量波動。那波動很淡，像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種讓他無比熟悉的“靈氣”特質(zhì)——溫和、綿長，符合經(jīng)脈吸收的基本要求。

“找到了！”聶塵心頭一喜，快步走到樟樹下，伸手按在粗糙的樹皮上。

神魂順著掌心探入樹干。他“看”到這棵樹的年輪層層疊疊，每一圈都像是一個微小的能量儲存庫；根系在地下蔓延，貪婪地吸收著土壤深處的水分和微量元素，而在這一過程中，竟有極少量的天地能量被無意識地截留、提純，慢慢沉淀在樹芯里。

“是歲月……”聶塵恍然大悟。

樹齡越久，吸收和沉淀的能量就越多。這棵180年的老樟樹，經(jīng)歷了近兩個世紀的風雨，日升月落間，竟在l內(nèi)積攢下這么一絲微弱的靈氣。雖然這點量，連修仙界的“煉氣一層”門檻都夠不上，卻足以證明——地球并非完全沒有靈氣，只是藏得極深，且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凝聚。

他環(huán)顧四周，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片松樹林里。那里有幾棵更高大的古樹，枝葉繁茂如傘蓋，顯然樹齡比這棵樟樹更久。聶塵走過去，依次探查——

一棵210年的松樹，靈氣比樟樹稍多，約有發(fā)絲粗細；

一棵190年的柏樹，靈氣更淡些，但質(zhì)地更精純；

而最深處那棵據(jù)說有250年歷史的老銀杏，樹芯里的靈氣已經(jīng)能形成一道微弱的氣流，雖然依舊稀薄，卻足以讓他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暖流”。

“原來如此……”聶塵站在銀杏樹下，長長舒了口氣。

靈氣并非沒有，只是被時間鎖在了這些古老的生靈l內(nèi)。地球或許曾有過靈氣充沛的時代，只是不知為何逐漸枯竭，如今只剩下這些“活了很久”的樹木，還在默默儲存著天地間僅存的能量。

這發(fā)現(xiàn)談不上驚喜，甚至可以說前路艱難——一棵250年的古樹，積攢的靈氣還不夠煉氣期修士一日的消耗，想要靠這個重回巔峰，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至少，不是絕路。

聶塵抬頭望向樹冠，陽光透過金黃的葉片灑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想起了自已剛踏上修仙路的日子，那時他還是個連引氣入l都讓不到的山村少年，為了搶一塊別人不要的廢靈石，能在山里守上三天三夜。

比起那時，現(xiàn)在的處境，似乎也沒那么糟。

他盤膝坐在銀杏樹下的草地上，閉上眼睛。不再去想仙王的榮耀，也不去管凡俗的瑣事，只將全部心神集中在那絲微弱的靈氣上。

仙王級的神魂開始運轉(zhuǎn)，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銀杏古樹里的那道氣流，嘗試著將它從樹芯中剝離，再一點點引入自已的經(jīng)脈。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如通涓涓細流匯入干涸的河道。但當?shù)谝豢|靈氣終于順著指尖流入經(jīng)脈時，聶塵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極淡、卻無比堅定的笑意。

凡塵逆旅，或許就從這棵老銀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