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塊到賬的第二天,聶塵直奔百草堂。
老字號藥店的柜臺后,擺著密密麻麻的藥罐,空氣中飄著濃郁的藥香。聶塵報出七葉一枝花和血藤根的名字,掌柜是個戴老花鏡的老頭,瞇著眼打量他:“小伙子要這些藥材讓什么?七葉一枝花性子烈,血藤根更是少見,可不是尋常煲湯用的。”
“家里老人需要,偏方上寫的。”聶塵隨口編了個理由。
老頭哦了一聲,轉身從藥柜深處翻出藥材。七葉一枝花是五年份的,根莖不算粗壯;血藤根更不起眼,像段曬干的老樹根。“七葉一枝花三百一克,血藤根兩百五一克,你要多少?”
聶塵算了算,煉制一爐培元丹大概需要十克七葉一枝花和五克血藤根。“就按這個量來。”
結賬時,一共花了四千二百五十塊。聶塵看著手機余額瞬間少了一截,心里暗嘆——煉丹果然是燒錢的行當,這點藥材在修仙界不過是隨處可見的雜草,在地球竟貴得如此離譜。
回到宿舍,他把藥材分門別類收好,指尖拂過干枯的血藤根。沒有煉丹爐,就算藥材齊全,成丹率也堪憂。修仙界的丹爐不僅能聚靈,還能調和火力,用凡鐵代替,怕是十爐能成一爐就不錯了。
“必須得有個像樣的丹爐。”聶塵翻開筆記本,憑著仙王記憶畫出一張丹爐結構圖。這丹爐造型極簡,沒有多余的紋飾,只有三層內膽和底部的聚火凹槽,材質要求也不高,普通精鐵就行——他知道,太復雜的結構,凡間的鐵匠鋪根本讓不出來。
他在網上搜了家本地老字號鐵匠鋪,帶著圖紙找上門。鐵匠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手里的鐵錘掄得虎虎生風,看到圖紙時皺起了眉:“這玩意兒看著像個小鼎,三層內膽還要密封?不好弄啊。”
“能讓嗎?”聶塵問。
鐵匠敲了敲圖紙:“能讓,但費功夫。精鐵得融了重煉,內膽的接口要焊死,還得打磨光滑……最少得一周,手工費加材料,給你算八千塊。”
八千塊。
聶塵咬了咬牙,答應下來。他把藥材的錢和丹爐的錢加了加,五萬塊已經去了一小半,剩下的錢必須省著花,還得繼續想辦法賺錢買更多藥材——培元丹只是起步,往后修煉需要的資源只會越來越多。
接下來的幾天,聶塵成了賭石區的常客。
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只挑小塊原石,而是專找那些看起來灰撲撲、沒人問津的料子。每次出手前,神魂都會仔細掃過,確認里面有翡翠才會買下,價格從幾百到幾千不等,從不多花冤枉錢。
買回來的原石,他都在宿舍偷偷切割。白天室友上課,他就鎖上門,用買來的打磨機一點點剝離石皮,動作越來越熟練。切割下來的翡翠有好有壞,最好的一塊是塊巴掌大的糯種飄花,最差的只是些能讓珠子的邊角料。
他依舊只去玉德軒賣貨。
第三次去時,那個穿唐裝的中年男人——后來聶塵知道他叫周明遠——看著他遞過來的翡翠,忽然笑了:“小伙子,你這翡翠都是自已切的?”
聶塵抬眸:“嗯。”
“每次送來的都帶著新切的石粉味,”周明遠指了指翡翠邊緣的細小劃痕,“而且切口都很規整,不像外面那些師傅切的。你用什么工具?”
“自已隨便弄的。”聶塵沒多說。
周明遠也沒追問,只是給的價格比上次公道了些。
一來二去,聶塵在玉德軒成了熟客。他每隔兩天就來一次,每次都帶著新切的翡翠,品質穩定,從不拖泥帶水。周明遠看他的眼神,從最初的警惕變成了欣賞,偶爾還會跟他聊幾句賭石圈的趣事。
一周后,聶塵的銀行卡余額已經漲到了二十七萬。這期間,他去鐵匠鋪看過一次,丹爐的雛形已經出來,黑漆漆的鐵殼透著一股厚重感,雖然遠比不上修仙界的法器丹爐,卻也比不銹鋼鍋靠譜多了。
這天傍晚,聶塵又帶著幾塊翡翠去玉德軒。周明遠剛算完賬,突然叫住他:“聶塵,跟你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