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一回到洞府,便開始擴展起了經脈。
昨夜他咬牙硬生生擴展了四條腿部主脈,效率高得嚇人,但代價也極其慘烈那非人的劇痛疊加起來,讓他疼的一夜都沒有睡著。
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他感覺自己這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別說走路,就是稍微動一下,肌肉都傳來撕裂般的酸痛,骨頭縫里都透著酸軟。
稍微一用力,那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他本想就這么在洞府里癱上一天,讓這雙飽受摧殘的腿好好緩緩。
奈何,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他的辟谷丹,在昨晚沖擊經脈的過程中,被他吃光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玉瓶,李湛欲哭無淚。
再不去補充,今天就得餓肚子了,為什么宗門內事務堂不開一個外賣業務啊?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李湛在心里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最終在多方權衡之下,李湛在忍受饑餓和忍受疼痛之間選擇了忍受疼痛。他咬著牙,哆哆嗦嗦、一步一挪地從床上蹭了下來。
下山的路,比起上山對于李湛來說一場酷刑,每一步向下,身體的重量和慣性都會重重地砸在地上,每一步都讓李湛酸爽無比。
那種酸、脹、痛交織的感覺,讓李湛每一步都走得齜牙咧嘴。
他心里無比慶幸,還好昨晚只通了四條,要是再多兩條,今天怕是真的要一路爬著出來了。
好不容易,幾乎是挪到了山腳的事務堂,他扶著門框,喘了口氣,才一瘸一拐地挪到柜臺前。
“師兄。”
他聲音都有點發虛,“來一壺辟谷丹。”
柜臺后值班的師兄正低頭整理賬目,聞言抬頭,看到李湛這副臉色發白、雙腿打顫、扶著柜臺才勉強站穩的狼狽樣子,愣了一下,眼神有點古怪。
他很想出言勸這位師弟要節制,但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他隨即點點頭:“哦,好,稍等。”說著轉身去取丹藥。
就在李湛靠著柜臺,一道很寬、如同肉山般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向李湛這邊靠了過來。
那身影實在太寬了,像堵移動的墻,瞬間擋住了李湛側面大部分的光線,投下一片陰影。
李湛下意識地皺眉,想挪開點。
就在這時,那堵肉山已經緊貼著他身后站定。
一個刻意壓得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師兄……”
李湛忍著腿部的酸痛,艱難地轉過身。
只見一個體型極其壯觀、目測不下兩百斤的胖子,杵在自己身后,臉上堆著一種混合著討好和神秘的笑容,小眼睛滴溜溜地轉。
“有事?”
李湛皺了皺眉,腿部的不適讓他語氣也帶上了點不耐,這胖子鬼鬼祟祟的,看著就不像在干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