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左動作麻利,彎腰就將那幾個寒光閃閃的鐵拒馬擺在了李湛腳下的兩根木樁之間。
尖銳的鐵刺,離李湛懸空的腳底板,最多只有半尺距離,那密密麻麻的鋒芒,看得李湛頭皮發麻。
“師,師兄,這是干嘛?”李湛的聲音都有點變調了,扎馬步的姿勢瞬間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
寧左拍拍手上的灰,直起身,臉上露出一個在李湛看來無比和善的笑容:“哦,這個???幫你鞏固下盤,激發潛力用的。”
李湛低頭看著木樁底下那些東西聲音都帶上了顫音:“我要是真掉下去,不會給我扎幾個窟窿吧?”
寧左已經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剛掏出來的躺椅上,聞言眼皮都沒抬,懶洋洋地擺擺手:“放心,師兄我準備充分,砸穿了也不怕,上好的療傷丹管夠,保證你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
李湛聽得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他偷偷瞄了一眼躺椅上閉目養神的寧左,心里瘋狂吐槽:這家伙,絕對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果然,小心眼是刻在劍宗骨子里的核心傳承嗎?
“師兄。”李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點,“我得在這兒站多久啊?”
“多久?”
寧左在躺椅上愜意地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嗯,不急,我先睡一覺,你嘛,就老老實實站著,站到我睡醒為止吧。”
李湛:“!!!”
李湛眼前一黑。
這師兄睡一覺,少說也得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吧?這不明擺著今天非見血不可嗎!
他心里哀嚎遍野,但只能認命地咬緊牙關,努力沉下重心,維持著馬步姿勢。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太陽漸漸升高,林間的溫度也升了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湛就開始感覺不妙了。
小腿肚子像灌了鉛,又酸又脹,膝蓋也開始打顫,汗水順著額頭滑進眼睛里,刺得生疼。
他下意識就想調動體內靈力,悄悄往雙腿灌注,強行穩住身體。
“嗯?”
就在他意念剛動,一絲靈力剛流向腿部的瞬間,躺椅上熟睡的寧左,鼻腔里發出了一聲清晰無比的輕哼。
寧左依舊閉著眼睛,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卻字字清晰:“小師弟,練功呢,最忌自欺欺人。外力,終究是外力,這樁功練的是你自身的筋骨、氣血、平衡,是實打實的根基,投機取巧,根基就虛了,懂嗎?”
李湛聽后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只聽寧左繼續說道:
“你可以站樁的同時用靈力去擴展腿部經脈,你現在站樁,身體在對抗疲憊,氣血在加速運轉,經脈本身也處于一種被‘撐開’的狀態。
這正是用來擴展經脈的好時機,會比平常擴展效率更高一些。”
李湛聽后點了點頭,連忙按照寧左所說嘗試起來,可突然,他的雙腿頓時沒了力氣,一下子從木樁上栽了下來。
這時寧左的聲音傳了過來“忘了提醒你了,擴展的時候一次不要使用太多靈力,你剛才腿部消耗了太多力氣,突然靈力進入可能會導致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