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雀生臉色冷了下來:“你說什么?”
蘇沫吐掉一口嘴里的玻璃碴,嗤嗤笑著:
“有一回他喝醉了,跟我說了不少心里話。”
“他親口告訴我,因?yàn)橹芰铖簯蚜嗽校坏┥潞⒆樱芗业呢?cái)產(chǎn)就和他一個(gè)贅婿再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所以,他就忍著痛,下手啦,哈哈!周令窈成了植物人,他假惺惺地照顧幾年,周家上下還要對他感激不盡呢。”
“周令窈的父親把周氏交到他手上,他反手換了他的心臟病藥,送他去死。”
“哈哈,這樣的一個(gè)人,你還相信他的深情,他愛你?哈哈哈哈哈!”
她暢快地笑起來,笑聲嘶啞難聽至極。
周雀生指節(jié)攥得咯吱作響,渾身不受控地顫。
她的雙眼,已是一片血紅。
“周雀生,今天算你運(yùn)氣好,從那男的手里頭全身而退。可是這都不算什么,霍知聿才是你的地獄。”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蘇沫努力地支起身子,一句一句,字字泣血地詛咒。
周雀生低著頭,突兀地說了句:
“那你當(dāng)初有沒有想過,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什么?”蘇沫愣了愣,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周雀生抬起臉,將蠟燭舉得更高了些,照得面孔越發(fā)清晰,卻越看越像周令窈。
雙眼幽深烏黑,竟有些鬼氣森森。
她冷冷笑了,露出一口細(xì)白的牙:
“我沒有懷孕,你為霍知聿下的藥,是我讓人送到你手中的。你雇傭來綁架我的人,早就被我收買了。”
蘇沫瞳孔驟然緊縮,她怔怔地看著周雀生的臉,突然打了個(gè)寒戰(zhàn):
“你什么意思?”
她搖了搖頭,喃喃自語:
“你眼睜睜看著我給霍知聿下藥,你還假裝懷孕”
她猛然抬起頭:“是為了讓霍知聿以為自己還有一個(gè)孩子,所以肆無忌憚地把我打流產(chǎn)?”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就憑那個(gè)時(shí)候我對你放了兩句狠話嗎?霍知聿斷子絕孫,又對你有什么好處?!”
蘇沫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恐,越來越驚恐,到了最后幾乎是毛骨悚然的地步。
“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