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第2頁）

”“太傅向來嚴苛，宗湛能得太傅如此賞識，委實難得。

”“殿下確實勤勉。

”姜太傅面無表情。

皇帝屏退了殿里的宮人。

“近日前朝關于立太子的奏疏越發(fā)多了，太傅以為如何？”皇帝在寫朱批。

姜太傅惶恐地站起身，“陛下，臣不敢妄言。

”“太傅不妨直言，朕有三個兒子，太傅以為誰能擔此重任？”皇帝看著姜太傅。

姜太傅內(nèi)心惶恐，他急忙跪在地上。

“陛下，臣只是一介夫子，若讓臣傳道授業(yè)解惑，臣自當為陛下肝腦涂地，只是這等國之根本，朝廷立儲這般大的事，怎能是臣來妄言。

”皇帝目光寧靜而深幽，他停下手中的筆。

殿內(nèi)十分安靜，安靜到只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

“朕赦你無罪。

”“想必皇上心中已有人選，無論是哪位皇子立為儲君，臣都會盡忠盡責輔佐。

”姜太傅跪著，頭不敢抬。

“朕當年做皇子時，功課做得不好，太傅會拿著這戒尺打朕的手心，如今太傅年歲不高，說話怎么也和那些老臣們一樣畏首畏尾。

”皇帝把玩著案上的戒尺，上頭刻著姜太傅親手寫下的“慎獨”。

“臣不敢。

”姜太傅垂首，不敢抬頭。

“不敢說，那便寫，朕恕你無罪！你若不寫，朕便罰你！”他站起身來，威嚴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大殿。

姜太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身，都說圣意難猜，他此刻也是趕鴨子上架了。

“無論臣寫了什么，陛下都莫要怪罪。

”他拿起筆，手有些顫抖又異常堅決地在紙上落筆，皇帝就這么看著姜太傅一筆一畫寫下的字，姜太傅的后背在冒冷汗，那紙上蒼勁有力地書寫著兩個大字，仿佛狠狠抽了皇帝一耳光。

長青殿已經(jīng)屏退了眾人，殿內(nèi)燭火通明，空蕩蕩的殿里時有涼風吹拂殿內(nèi)的帷幔，皇帝長身玉立，負手站在窗旁，思緒萬千，久久不能釋懷。

李公公領著小太監(jiān)進來。

“陛下，夜深了，壽寧宮差人來請陛下。

”李公公恭敬說道。

“奴才參見陛下。

”小太監(jiān)跪下來。

皇帝心緒不佳，他瞥了眼小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