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年七癲狂之態(tài),她只低笑幾聲,轉身隱入黑暗。
蘭燼眼看年七心魔愈發(fā)猖獗,欲起身倒被那人按住肩膀,狠戾一瞪道:“李家丫頭起死回生一事,我既往不咎,蘭燼。
”廢墟中央,年七正撕咬著一名淵者的喉嚨。
滾燙的鮮血濺在臉上,他才勉強感知到心臟仍在跳動。
“年七!”柳青的呼喊讓他身形一滯。
有弟子趁機撲來阻攔,卻被他反手扼住咽喉,生生撕下一塊血肉。
弟子哀嚎道:“食、食人魔!”門清長老揮袖震開騷動人群,先是為雙玲渡下延緩壽命流失的靈藥,警告道:“燃命之術,不可逆也。
”直到抬頭看清年七惡鬼般的模樣,連門清都為之一震。
事后良久,山間客棧內(nèi)。
柳青撞開房門時,鐵鏈正隨著年七的掙扎錚錚作響。
那人被數(shù)根透骨釘釘在玄鐵柱上,不斷低聲咆哮,嘴角血痂里還咬著半截糊狀物。
“退后!”有弟子拽她衣袖,“這怪物方才又咬傷了三人”可柳青只看見年七的眼睛,那雙血瞳死死釘在她身上。
洶涌而來的心疼讓人變得悲愴,那顫動中宛如燃著血腥的火焰,仿佛快要燒穿柳青的心口。
無人在意年七的犬齒深深陷進下唇,是一個“怪物”被困絕望,最后壓抑痛苦的自殘方式。
——為何不靠近?——為何不擁抱這具骯臟的軀殼?“別犯傻。
”陳上華一把拽著柳青往客棧外走,沉默地搖頭,“先照顧好自己吧。
”“他可真是什么都有啊”突地,暗處飄來的少年嗓音讓柳青猛然回頭,只見樹影婆娑。
夜深人散,門清的湯藥終于讓年七陷入昏沉,柳青才得以掀開染血的帳幔,將臉相貼在年七冰涼的頰邊。
未愈的傷口滲出新鮮血跡,逐漸纏綿在二人身間。
“對不起”她落淚哭泣。
陳上華別過臉,卻撞見滿身傷痕的陳上憶。
“兄長”陳上憶攥著串干枯的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