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接過絹帛,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
“既然圖樣和秘方都已交接完畢,云謙便告退了。”
我向老窯主行了一禮,轉身欲走。
“等等。”蘇晚晴突然開口。
“陸云謙,既然你已不再負責皇家貢瓷,也就不再是青云窯的首席制瓷師。”
“從今日起,你便離開青云窯吧。”
老窯主猛地站起身:“晚晴!你這是何意?云謙為青云窯操勞十年,怎能說趕就趕?”
“爹,”蘇晚晴的聲音冰冷,“云謙既已交出圖樣和秘方,留他何用?況且,子瑜表哥如今是青云窯的主人,若是他們同掌窯房,恐怕不妥。”
我緩緩轉身,看著這個曾經稱我為師兄的女子,心中最后一絲溫情也徹底冰封。
“既然師妹有命,云謙告辭便是。”
“等一下。”謝子瑜忽然開口。
“陸師兄既然要離開青云窯,那身上的窯中之物,是不是該留下?”
我挑眉看他:“你此話何意?”
謝子瑜走到我面前。
“陸師兄,你身上這件錦袍,想必是花我們青云窯的錢置辦的吧?瞧這料子,還是上等的絲綢。”
他又指向我腰間的羊脂白玉佩:“這塊玉佩,是老窯主所贈,也該留下。”
最后,他指向我手上的制瓷工具:“還有你用了多年的那套紫砂工具,也是窯中之物吧?”
“還有你頸間的玉環,哪樣不是窯中財物?”
“既然要斷開關系,這些都該留下。”
老窯主聞言大怒:“放肆!那玉佩是我親自賞給云謙的,豈是你能染指的?”
3、
我看向蘇晚晴。
“你也是這個意思?”
她避開我的目光,卻點了點頭。
“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我閉上眼睛。
心徹底死了。
我冷笑一聲:“好一個蘇家。”
“十年來,我陸云謙為青云窯創下多少名聲?又為青云窯帶來多少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