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就想和人理論。
監工不耐煩,直接一鞭子抽在他手上。
謝子瑜慘叫一聲,右手瞬間鮮血直流,幾根手指都被抽斷了。
他痛得在地上打滾,再也無法握住鐵鎬。
監工看著他廢掉的手,冷笑一聲。
“手都廢了,還能干什么活?”
“滾!別在這里礙眼!”
謝子瑜就這樣被趕出了礦山,拖著殘廢的手,成了流浪的乞丐。
那個曾經自視甚高的書生,不僅握不了筆,如今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問題。
10、
五年后的暮春,我帶著妻子和三歲的兒子,踏上了回江南的路。
華章閣要在江南開設分號,我作為總掌事,自然要親自坐鎮。
馬車緩緩駛過熟悉的青石板路,兩旁的柳絮飛舞,如同當年我離開時的模樣。
只是這一次,我坐在雕花馬車里,身著華貴的云錦長袍,懷中抱著我的兒子。
馬車在江南最繁華的街道上停下。
下車時,我看到街對面圍了許多人。
管家小聲稟報:“老爺,那邊有兩個瘋乞丐在搶食,鬧得不可開交。”
我抱著兒子走過去,想要看看是何人在此鬧事。
人群散開時,我看到了墻角蜷縮的兩個身影。
一個是拖著畸形右腿的女人,頭發花白,面容枯槁。
另一個是手指殘廢的男人,衣衫襤褸,神情癡呆。
他們正在為一個發餿的饅頭撕扯著。
我怔在原地。
這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竟是蘇晚晴和謝子瑜。
我抱緊懷中的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半年后,原本的蘇家舊宅和周圍的窯坊全部被推平。
一座嶄新的育幼堂拔地而起。
我親手寫下了“慈幼堂”的匾額。
這里收養了江南城里所有的孤兒,給他們遮風避雨的家。
我每個月都會來這里,教那些男孩子制瓷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