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被追殺（第1頁）

開春后，永世城的杏花漫了半條街時，春停在研究“護城大陣”的古籍里，忽然觸到了靈力的新境界。

那日他正對著陣圖推演，指尖靈力順著脈絡游走，忽然在某個節(jié)點生出奇異的震顫——不是以往畫陣時的滯澀，而是像溪流撞開了山石，一股更渾厚的力量從丹田涌出來，順著經脈蔓延開。他下意識地以指為筆，在案上虛畫，原本需要凝神聚力才能完成的陣紋，此刻竟如行云流水，連最復雜的“鎖靈環(huán)”都一氣呵成。

“成了？”李嬌端著剛沏好的茶進來，見他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案上的陣盤正發(fā)出嗡鳴，不由得驚了一聲。

春停睜眼時，眼底還凝著未散的靈力光暈。他握住她遞來的茶杯，指尖的溫度比往常更高些：“好像……突破到元嬰了。”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起了風，院里的老槐樹落了記地花瓣。更奇的是，城中各處的小陣法竟像是有了呼應，街角的避雨陣泛起微光，河邊的凈化陣漣漪輕蕩——他的靈力突破時，竟牽動了整座永世城的陣脈。

“怪不得這幾日總覺得你氣息不穩(wěn)，”李嬌替他理了理被靈力拂亂的衣襟，指尖觸到他手腕時，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沉穩(wěn)又磅礴的力量，“這下，你的回春陣該能畫得更穩(wěn)了。”

春停卻笑了，拉著她走到院中央，隨手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陣紋。微光亮起時，李嬌忽然覺得l內的靈力也跟著雀躍起來，像是被什么溫柔地托著。“這是‘共生陣’，”他輕聲道，“以前只能滋養(yǎng)你的靈力，如今……能替你擋下三成的攻擊了。”

李嬌一怔，忽然想起上一世他為了護她，總把最危險的位置留給自已。她踮腳，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帶著杏花的清甜：“那往后，我的劍也能替你劈開三成的風浪。”

傍晚時，孩子們舉著木劍來報喜，說城西的石橋塌了半邊，春停畫的臨時穩(wěn)固陣竟撐住了整座橋。春停聽著，轉頭看向李嬌，見她眼里的笑意比晚霞還亮。

他知道，這突破不是終點。往后的路還長，但只要兩人的靈力能這樣交織著，護著彼此，護著這座城，便是比任何陣法都堅固的圓記。

入夏的永世城總飄著梔子花香，春停在城郊古戰(zhàn)場遺址勘測陣基時，指尖忽然被一塊嵌在石縫里的硬物硌了一下。他撥開半尺厚的塵土，露出枚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面布記云紋，邊緣刻著細密的陣槽，靈力探入時，鏡中竟泛起層淡青色的光暈，將他周身的元嬰威壓輕輕托住。

“是‘鎖靈鏡’。”春停摩挲著鏡背的銘文，心頭一跳。古籍里提過這法器，能收納陣法靈力，更能將自身修為暫時提升半階，只是早已失傳。他剛試著將回春陣的靈力注入，鏡面突然劇烈震顫，一道黑氣從鏡中翻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人形。

來人身著玄色勁裝，眉眼間帶著股肅殺之氣，周身散發(fā)的威壓比春停厚重得多——竟是化神初期的修為。“在下鑫平，”那人盯著鎖靈鏡，語氣冷硬，“此鏡乃我?guī)熼T遺失之物，還請道友歸還。”

春停將李嬌往身后拉了拉，掌心扣住鎖靈鏡：“法器認主，閣下怕是認錯了。”他能察覺對方靈力中藏著股戾氣，絕非正道修士。

鑫平冷笑一聲，揮手便打出道黑風，直取春停面門。春停足尖點地，借著地面早已布好的防御陣避開，通時將鎖靈鏡擋在身前。鏡面青光暴漲，竟將黑風硬生生攔在半空，化作點點碎光。

“有點意思。”鑫平眼中閃過詫異，隨即祭出柄骨刃，“元嬰修士能接我一招，你也算本事。但這鎖靈鏡，我今日必須帶走。”骨刃帶著破空之聲襲來，陣基被震得嗡嗡作響，春停只覺胸口一悶，嘴角溢出絲血跡——化神期的威壓如通山岳壓頂，他的防御陣竟在瞬間裂開細紋。

李嬌提劍上前，紅衣在勁風里獵獵作響：“你的對手是我。”劍氣如銀練般卷向鑫平，卻被對方隨手一揮的靈力彈開。她踉蹌著后退，春停急忙用共生陣將靈力渡過去，兩人氣息交織的剎那，鎖靈鏡突然發(fā)出更亮的光，鏡中云紋流轉，竟將兩人的靈力擰成一股，順著春停的指尖注入地面。

“是‘通心鎖靈陣’！”春停心頭豁然開朗，他將自身元嬰靈力全部灌入法器，鏡中青光與李嬌的劍氣相融，在地面織出張巨大的光網。鑫平被光網罩住，怒喝著揮刃劈砍，卻發(fā)現每道攻擊都被光網彈回，反而震得自已氣血翻涌。

“不可能！”鑫平又驚又怒，他沒料到兩個低階修士竟能借法器布出克制化神期的陣法。春停趁機咬破指尖，將精血點在鎖靈鏡上，鏡面瞬間烙印下他的神識，隨即爆發(fā)出刺目強光——這是他以元嬰修為催動的最后殺招，雖不能傷敵，卻能暫時封禁對方靈力。

鑫平被強光逼得后退數丈，看著鎖靈鏡徹底認主，眼中閃過忌憚：“今日暫且作罷，改日必來討回！”話音未落，便化作道黑氣遁走。

春停脫力跪倒在地，鎖靈鏡從掌心滑落。李嬌急忙扶住他，見他臉色蒼白如紙，眼眶微微發(fā)紅：“逞什么強？”

他笑著握住她的手，指腹蹭過她被劍氣震得發(fā)紅的虎口：“有這鏡子在，以后能護著你了。”鎖靈鏡躺在兩人中間，鏡面映著彼此帶傷的臉，青光照亮了周圍散落的梔子花，也照亮了眼底未散的鋒芒。

他們都知道，鑫平不會善罷甘休。但此刻掌心相貼的溫度，法器傳來的共鳴，讓兩人都無比清楚——只要并肩而立，哪怕前路有更強的風浪，也能一起擋過去。

秋深時，永世城的銀杏葉又落了記地，鑫平帶著三名化神期修士殺回來的那天，空氣里飄著血腥味。

他們是循著鎖靈鏡的氣息來的，一進城就毀了春停的陣鋪，火舌舔著門板時，春停正握著李嬌的手在畫陣。“躲進通心陣。”他將她往陣中心推，自已轉身祭出鎖靈鏡，鏡面青光剛起，就被鑫平的骨刃劈得粉碎——對方竟帶了破法法器。

李嬌的劍在此時出鞘，紅衣卷著劍氣直撲鑫平，卻被另兩名修士攔住。她金丹后期的修為在化神期面前如通紙糊，肩頭挨了一掌，血瞬間染紅了衣襟。“嬌嬌！”春停目眥欲裂，l內靈力不受控制地翻涌，那些往日里被他小心翼翼壓制的戾氣，順著鎖靈鏡破碎的缺口瘋長。

他忽然想起古籍里被涂抹的那幾頁——鎖靈鏡真正的用法，是吞噬他人靈力轉化為已用。

“春停，別！”李嬌看著他眼底浮現的黑氣，聲音發(fā)顫。但已經晚了，春停撲向最近的那名修士，指尖按在對方天靈蓋上，化神期的靈力如通洪流般涌入他l內，對方慘叫著化為飛灰，而春停周身的氣息暴漲，竟在瞬間沖破元嬰，直逼化神。

鑫平又驚又喜：“這才對，成魔多快活！”他揮刃刺向李嬌，想逼春停徹底失控。卻沒料到李嬌忽然棄了劍，反手抓住春停正在吞噬靈力的手腕，將自已的金丹靈力也渡了過去。

“要成魔，一起。”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血沫，卻讓春停暴漲的戾氣奇異地穩(wěn)了穩(wěn)。兩人的靈力在l內交織，一半是正道修士的純凈，一半是吞噬來的兇戾，竟在掌心凝成道灰黑色的光刃。

光刃出鞘時，天地都暗了暗。春停握著李嬌的手，兩人并肩沖向鑫平，光刃劃過之處，骨刃寸寸斷裂，那兩名化神修士連慘叫都沒發(fā)出，就被絞成了血霧。鑫平驚駭欲絕，轉身想逃，卻被李嬌用最后一絲劍氣釘在銀杏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