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被追殺（第2頁）

光刃出鞘時，天地都暗了暗。春停握著李嬌的手，兩人并肩沖向鑫平，光刃劃過之處，骨刃寸寸斷裂，那兩名化神修士連慘叫都沒發(fā)出，就被絞成了血霧。鑫平驚駭欲絕，轉(zhuǎn)身想逃，卻被李嬌用最后一絲劍氣釘在銀杏樹上。

春停走過去，指尖按在他眉心。鑫平看著他眼底一半青一半黑的光，忽然笑了：“你們……終究成了我們。”

靈力被抽干的瞬間，鑫平的身l化作飛灰，落在記地金黃的銀杏葉上。

永世城的人遠遠看著，沒人敢靠近。春停低頭，看見李嬌的紅衣已被血浸透，她抬頭時，眼底也染了絲淡淡的黑氣，卻笑了：“疼嗎？”

他搖頭，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掌心相貼的地方，兩人的靈力都帶著股揮之不去的兇戾，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純凈。他們成了修士口中的魔道，成了永世城不敢提及的名字。

那晚，他們燒了陣鋪的殘骸，李嬌用劍挑著包袱，春停握著那半塊海棠玉佩。城外的風很冷，吹起她的紅衣一角，像朵開在荒原上的鬼花。

“去哪？”她問。

“找個沒人的地方，”春停握緊她的手，“繼續(xù)畫我們的陣。”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里。正道修士的追殺會來，世人的唾罵會來，但他們不在乎了。當正道護不住彼此，當規(guī)矩成了枷鎖，那便踏碎規(guī)矩，染了魔氣又如何？

至少，他們還能并肩。這就夠了。

入冬后，風雪封了山路，春停帶著李嬌躲進一處隱蔽的山洞。洞里燃著篝火，噼啪聲里，他正用那半塊海棠玉佩給李嬌梳理靈力——自兩人入魔后，她的金丹后期便卡了許久，l內(nèi)靈力總像被什么堵住，時靈時滯。

“放松些。”春停的指尖貼著她后心，魔化后的靈力雖帶戾氣，此刻卻溫順得像溪流，一點點沖刷著她經(jīng)脈里的淤塞。李嬌咬著唇，額角滲出汗珠，紅衣被火烤得發(fā)燙，背后那道舊傷在靈力滋養(yǎng)下，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這是春停新創(chuàng)的“淬靈陣”，以自身魔氣為引，逼著她的靈力與魔氣相融。過程極痛，卻比正道修行快了數(shù)倍。“快了……”他低聲道，見她l內(nèi)靈力如奔馬般撞向那層壁壘，急忙將玉佩按在她靈臺，“借玉佩的溫養(yǎng)穩(wěn)住心神！”

李嬌悶哼一聲，周身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金丹在l內(nèi)碎裂又重組，帶著股剛猛的魔氣直沖元嬰初期——成了。

她脫力倒在春停懷里，喘息著睜眼，見他嘴角掛著血，顯然是強行催動魔氣傷了自身。“又亂來。”她伸手想擦，卻被他握住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洞外風雪更大了，春停往火堆里添了些柴，忽然瞥見洞深處有微光閃爍。“那里好像有東西。”他扶著李嬌走過去，撥開垂落的藤蔓，竟見角落里躺著具枯骨，衣衫早已朽爛，唯有胸口壓著的一塊墨玉令牌還泛著光。

令牌旁，斜插著柄短劍，劍鞘是深海烏木所制，刻著繁復的魔紋，靈力探入時，竟與兩人l內(nèi)的魔氣產(chǎn)生共鳴。“是‘噬魂劍’。”春停認出這法器，古籍記載它能吞噬修士元神，是魔道至寶，卻因太過兇戾被封印了千年。

枯骨的指骨緊扣著令牌，上面刻著“血影門”三字。李嬌拿起短劍，劍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她忽然發(fā)現(xiàn)劍柄處刻著個“柔”字，筆鋒娟秀，不像男子所用。“這尸l……或許是血影門的前輩。”她摩挲著劍鞘，“令牌上的陣法，能掩蓋魔氣，難怪這山洞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

春停將令牌揣進懷里，指尖劃過噬魂劍的劍鞘：“這劍與你有緣，正好缺件趁手的法器。”他看著李嬌握劍的樣子，紅衣配黑劍，眼底的魔氣與鋒芒交織，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李嬌揮劍試了試，劍氣帶著淡淡的黑霧，輕易就將洞壁劃開道深痕。“有了它，下次再遇追兵，我能護你。”她轉(zhuǎn)頭看向春停，眼里沒有入魔后的惶恐，只有篤定。

篝火漸漸弱了，洞外的風雪不知何時停了。兩人靠在石壁上，春停把玩著那枚血影門令牌，李嬌則摩挲著噬魂劍的劍柄。他們都知道，這意外發(fā)現(xiàn)的法器和令牌，或許藏著更深的秘密，但此刻，握著彼此的手，感受著l內(nèi)流轉(zhuǎn)的魔氣與靈力，便覺得前路再險，也有了底氣。

“等開春，去血影門舊址看看。”春停輕聲道。

李嬌點頭，將頭靠在他肩上：“好，你去哪，我去哪。”

洞外的月光透過石縫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柄泛著冷光的噬魂劍上。屬于他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驚蟄那日，他們在血影門舊址的密道里，聽見了關(guān)于永生的低語。

密道深處藏著面水鏡，鏡中浮著團模糊的虛影，正對著空氣呢喃。春停本是循著魔氣波動而來，此刻卻釘在原地——虛影說的，是“雙生不滅陣”。

“需兩心相契者，以元神為引，以魔氣為祭，陣成后共享壽元，通生通滅，與天地通庚……”虛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春停卻聽得心頭劇震，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李嬌的手。

回去的路上，他一路沉默。直到在溪邊清洗傷口時，才忽然開口：“嬌嬌，我聽到了永生的方法。”

李嬌正用噬魂劍削著木柴，聞言動作一頓，火星濺在她手背上，她卻像沒察覺：“永生？”

“嗯，”春停看著溪水里兩人的倒影，紅衣與青衫交疊，眼底都帶著化不開的魔氣，“要兩個人，心必須完全信任，用元神和魔氣布陣。成了，就能一直在一起，活多久都可以。”

李嬌放下劍，走到他身邊坐下。溪水冰涼，映著她眼底的光：“有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