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拿下永世城（第3頁）

狐白眼睛一亮：“宗主是想……讓北原與永世城互通有無？”

“不止，”春停看向遠方，“我想讓所有像我們一樣的人，都能有處可去，有飯可吃，不必再躲躲藏藏。”

李嬌看著他眼底的光，忽然明白，他早已不是那個只想護著她的少年了。他的陣法，如今要護的，是一座城，是千萬人。

入夜后，兩人坐在城主府的屋頂，看著永世城的萬家燈火。銀杏葉落在李嬌的白衣上，像撒了把碎金。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永世城看燈會嗎？”李嬌輕聲問。

“記得，”春停握住她的手，“你說鳳凰燈像道宗長老，我說沒你好看。”

兩人相視而笑，笑聲在夜風中蕩開，驚起幾只夜鳥。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敲了三下。永世城睡了，只有城主府的屋頂，還亮著兩抹依偎的身影。

“拿下永世城，不是結束，是開始。”春停輕聲道。

李嬌點頭，靠在他肩上：“嗯，是我們的開始。”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黑袍與白衣交融，像一幅定格的畫。畫里，有城，有燈，有彼此，還有一個關于永生與相守的，未完的故事。

永世城的銀杏葉黃透時，秋意漫進了城主府的后院。春停在老槐樹下擺了張石桌，上面放著李嬌愛吃的桂花糕，還有一壇埋了三年的青梅酒——是當年在落雪城搶來的元石買的，他一直存著。

李嬌穿著那件月白長袍，剛從影劍堂回來，袖口還沾著些劍穗的流蘇。“今日怎么這般清閑？”她笑著坐下，拿起塊桂花糕，入口甜糯，帶著熟悉的香氣。

春停給她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漣漪。他沒像往常那樣說些陣法或是事務，只是看著她，眼底的墨色比夜色還濃，里面盛著的，是兩世顛沛里攢下的溫柔。

“嬌嬌，”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發(fā)啞，“從永世城初見，到北原逃亡，再到如今守著這座城……我畫過無數(shù)陣，護過很多人，但只有你，是我陣法的陣眼，是我想護一輩子的人。”

李嬌捏著酒杯的手頓了頓，抬眼時，撞進他滾燙的目光里。銀杏葉落在他的黑袍上，又被風卷走，像極了他們那些起起落落的日子。

“以前總覺得，活著就好，能在一起就好，”春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可現(xiàn)在有了這座城，有了安穩(wěn)的日子，我才敢說——李嬌，我喜歡你，不是修士間的扶持，不是雙生陣的牽絆，就是我春停，喜歡李嬌你。”

他說得笨拙，甚至有些緊張，指尖微微發(fā)顫。兩世的光陰里，他們并肩殺過敵，共過生死，早已是彼此的骨血，可這句“喜歡”，卻像藏在陣法深處的秘紋，直到此刻才敢顯露。

李嬌的眼眶忽然紅了。她想起破廟里分食的凍窩頭，想起他為她畫回春陣時熬出的青黑，想起北原雪地里他將最后一塊元石塞進她手里……那些沒說出口的情意，原來早就在歲月里生了根。

“春停，”她反手握緊他，聲音帶著哽咽，卻笑得比院里的銀杏還亮，“我知道。”

她知道他每道陣法里藏著的護持，知道他黑袍下掩著的溫柔，知道他那句“一起永生”里，藏著比天道更重的承諾。

春停愣住，隨即笑了，笑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他傾身，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帶著桂花糕的甜和青梅酒的醇。

“那……”他試探著問，“往后，除了影宗宗主和劍主，我們還能是別的嗎？”

李嬌仰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吻，帶著兩世的風雨和此刻的安寧：“是春停和李嬌，是想一起看遍每個春天的兩個人。”

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替他們應和。青梅酒在壇子里輕輕晃動，桂花糕的甜香漫了記院。遠處永世城的燈火次第亮起，映著屋頂上相擁的身影，黑袍與白袍交疊，像一幅剛完成的畫，落款處，是未說盡的余生。

原來最好的陣法，從不是鎖靈，不是護城，而是兩顆飽經(jīng)風霜的心，終于敢在安穩(wěn)的日子里，坦誠地說一句——我喜歡你。

秋末的永世城，銀杏葉落記了城主府的石階。春停鋪開一張泛黃的海圖，指尖點在最東邊的海域：“東海深處，有座龍宮，傳說藏著龍鳳遺留的秘境，里面的‘涅槃之火’能淬煉元神，正好能穩(wěn)固你我突破后的境界。”

李嬌湊過來看，海圖上畫著盤旋的龍與展翅的鳳，角落標注著“萬年潮汐期方可入內”。“聽狐白說，北原的老巫祝提過，東海龍族脾氣古怪，從不允許外人靠近。”她指尖劃過圖上的漩渦標記，“而且這潮汐期，怕是兇險得很。”

“越兇險，才越值得去。”春停將海圖折好，塞進懷里，“影宗有狐白盯著，永世城的陣法也已穩(wěn)固，正好趁這段時間出去走走。”他看著李嬌，眼底帶著笑意，“就當……是我們的婚事旅行。”

李嬌臉頰微紅，伸手捶了他一下，卻被他握住手腕。自那日表白后，兩人間的氛圍總帶著種新釀的甜，連討論兇險的秘境，都像是在商量踏青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