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暴雨,白露瑤的車在城郊的高速上拋錨了,那里信號不好,路況復雜。
白露瑤嚇壞了,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顧寒霆。
從我這里到城郊高速,正常車程至少一個小時。
但顧寒霆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找到了她。
陳放最后半倚在酒吧的沙發上,瞇著眼睛提點我:“清焰,說實話,阿霆身邊的女人里,我最欣賞你。但白露瑤回來了,你早點給自己做打算吧。”
“你比不過她的。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你就已經輸了。”
我舉起面前的酒杯,沖他笑了笑,一飲而盡。
我敬他這份提點,也敬我這七年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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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寒霆和白露瑤自幼相識,家世相當。顧寒霆少年時在國外那段最晦暗的時光,是白露瑤陪他度過的。
她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救贖。
而我,只是他漫長黑夜里,一個可有可無的消遣。
陳放說我比不過白露瑤。我從未想過和誰比。
在他們這些人眼里,對我即使面上再欣賞,骨子里也是輕視的。
我當初目的不純地接近顧寒霆,這是我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只是想努力地活著,稍微體面一點,不至于被人隨意踐踏而已。
他們覺得我的不爭不搶、淡然如菊,都是我精心打造的人設。等顧寒霆拋棄我時,我一定會露出貪婪的真面目,死纏爛打。
陳放的提點,與其說是好意,不如說是敲打。
一個男人身邊朋友對你的態度,決定了你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忐忑了七年,終于要迎來我的大結局了。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和顧寒霆結束的場景。
或許是在一個瓢潑大雨的夜里,我倔強地望著他決絕的背影,凄楚又狼狽。
然而,現實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艷陽天。
顧寒霆難得中午過來吃飯。
保姆張姨做了他最喜歡的幾道菜。
吃到一半,我開始給他剝核桃。他最近處理一個棘手的項目,有些上火,核桃能安神。
淡淡的堅果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
顧寒霆突然開口:“城西那套別墅,我已經讓周恪過戶給你了。”
“你之前看上的那輛跑車,下周會送到。”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繼續說:“另外,你賬戶里多了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