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霆是最大的贊助商。
這個圈子這么小,我們三年沒見,大概率是他暗中授意,避開了我。
這次遇見,或許是他覺得,三年過去,我已經翻篇了,沒什么好避嫌的。
我大大方方地跟著主辦方一起敬酒。
到他面前時,我依然得體,酒杯低他半盞,客氣疏離地喚他:“顧先生?!?/p>
以前在床上,情到濃時,我曾在他耳邊喚過他“寒霆”。
當時喚完我自己都嚇白了臉,以為他會生氣。
可他卻笑了,在我耳邊低沉地笑,問我:“怕什么?”
那樣親密的時刻,現在想來,像是一場黃粱大夢。
酒過三巡,博物館的館長讓我送一份圖冊到樓上的貴賓室。
我踩在厚實的地毯上,高跟鞋寂然無聲。
推開門,不出意外地看見了那抹熟悉的剪影。
顧寒霆臨窗站著,正在吸煙。
裊裊的煙霧中,他的側臉依舊英俊,卻添了幾分我看不懂的戾氣。
他轉頭看我,然后順手將煙按滅,嗓音嘶?。骸氨??!?/p>
我們沉默不語。
他先開口:“你換了聯系方式?陳放他們想找你都找不到?!?/p>
頓了頓,他問:“聽說你把房子都賣了,現在住在哪里?”
我“嗯”了一聲,平靜地解釋:“我只是怕舊事被人翻出來,給顧先生和顧太太帶來困擾,所以都處理了?!?/p>
他應該是喝多了,眉心深深地蹙起。
我望著他眉間那道褶皺,忍不住想,娶了最愛的人,為什么你看起來這樣不開心?
他目光沉沉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