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
鄧顏輕輕握住我的手,她掌心溫熱,聲音輕柔,“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
三日后的午時,天牢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
我提著食盒,站在牢門外,看著鐵欄后形容枯槁的陳迎風。
“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嗎?”
陳迎風的聲音嘶啞,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憤。
我將食盒放在地上,取出一碗熱騰騰的蓮子羹。
“迎風在哪?”
他先是一愣,旋即臉色煞白,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在說什么?我就是陳迎風!”
我從袖中取出那半塊刻著風字的玉佩,“真迎風三歲時落水,后腰有塊月牙形的疤,是被塘邊的碎瓷片劃的。”
“他喜歡吃蓮子羹,卻總嫌太甜,要加三勺水才肯喝。”
每說一句,陳迎風的臉色就褪一分血色,到最后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你你怎么知道”
我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他說府里新來的仆人總愛模仿他。”
“他卻覺得你可憐,把母親留的珍珠粉分你一半,連父親賞的金釧都借你戴過。”
陳迎風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撲在鐵欄上瘋狂搖晃:“閉嘴!你給我閉嘴!”
“是你害死了他,對么?”
有些事情,是我從重生歸來也才想明白的。
為什么一向厭惡公主的陳迎風,會突然成了她的白月光。
為什么一向謹慎的陳迎風,會突然把自己的額頭的假胎記弄的滿城風雨。
事實只能是,面前的陳迎風不是我的弟弟。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來,“我只是想要活得久一點,我想要榮華富貴有什么錯?”
“你那個弟弟就是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
“我讓他模仿你,他卻說什么你是他嫡兄,他不會對你不利。”
面前的陳迎風忽然笑起來,“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啊?”
“他一個不受寵的庶子,竟然還處處為你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