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蠱毒迷情（第2頁）

“唔……”沈念星悶哼一聲，最后的理智在這一刻崩塌。他反手抱住懷里的人，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窗外的風聲、窺視的目光、父親的教誨……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燭火“噼啪”爆了個燈花，光線忽明忽暗，將相擁的兩人映在墻上，投下糾纏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沈念星猛地驚醒時，窗外已泛起魚肚白。

冷硯秋蜷縮在他懷里，長發散亂地鋪在枕上，脖頸間的紅痕與新添的吻痕交疊，觸目驚心。她身上的衣服凌亂，露出的肩膀上，有他失控時留下的齒印。

沈念星的腦子一片空白，像被掏空了般。他看著懷里熟睡的人，看著凌亂的床榻，昨夜的畫面爭先恐后地涌入腦海——她迷離的眼神，他失控的喘息，還有那揮之不去的異香……

“不……”他低喃一聲，猛地掀開被子下床，雙腿發軟得幾乎站不住。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領口還沾著她的發絲，每一處都在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冷硯秋被他的動靜驚醒，睜開眼看到他慌亂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已凌亂的衣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記憶像破碎的鏡片，拼湊出昨夜的片段，她猛地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滑落，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沈念星想解釋，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那蝕心蠱固然可惡，可他沒能守住底線，也是事實。

冷硯秋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你走吧……”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沈念星看著她顫抖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剜一樣疼。他知道這“什么都沒發生過”不過是自欺欺人，有些事一旦發生，就像刻在骨頭上的印記，再也抹不去。

他撿起地上的冷月劍，燕子劍穗在晨光里晃出刺眼的紅，像在嘲笑他的失控。推開門時，正撞見悅風眠端著水盆站在門口，她顯然聽到了屋里的動靜，臉色白得像紙，手里的水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映出兩人狼狽的模樣。

“你們……”悅風眠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目光從沈念星凌亂的衣服，掃到冷硯秋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最后落在他脖頸上的抓痕，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像被踩滅的火星。

沈念星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悅風眠忽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轉身就跑，火紅的身影在晨光里踉蹌著，像片被狂風撕扯的葉子。

沈念星看著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屋里蜷縮在床上的冷硯秋，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知道，昨夜那場被人算計的意外，像顆投入湖心的巨石，不僅攪亂了他的心，更將他們三人的關系，推向了無法挽回的深淵。

窗外的晨霧里，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嘴角勾起詭異的笑。蝕心蠱的藥效已過，可種下的禍根，才剛剛開始發芽。血影教要的，從來不是簡單的情殺，而是要讓沈念星在愧疚與掙扎中，一步步走向毀滅。

而沈念星此刻還不知道，這場由蠱毒引發的意外，將會成為他一生都無法擺脫的枷鎖。觀星臺的晨光依舊明亮，卻照不進他此刻晦暗的心底，更驅散不了那籠罩在三人之間的，濃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