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化不開的墨,濃稠地鋪在觀星臺的瓦檐上。
冷硯秋坐在燈下,指尖劃過《天官遺卷》上關于“情蠱”的記載,字跡模糊難辨,只隱約能看清“以血為引,以情為咒”八個字。她的心跳得有些快,白日里在西山密道撿到的那枚毒蝎鏢,此刻正放在硯臺旁,鏢尖的青黑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這鏢上的毒,似乎與尋常蠱毒不通?!彼哉Z,伸手想去碰觸鏢尖,手腕卻忽然一麻,一股奇異的熱流順著血管往上涌,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骨頭。
“怎么了?”沈念星推門進來時,正見她臉色潮紅,手捂著頭,身l搖搖欲墜。他連忙沖過去扶住她,指尖觸到她的皮膚,燙得驚人,“你發燒了?”
冷硯秋抬起頭,眼神渙散,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蒙上了層水霧,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拔摇也恢馈彼穆曇魩е?,身l軟軟地靠在他懷里,“好熱……”
沈念星的心猛地一沉。這癥狀絕非普通的發燒,倒像是中了某種邪毒。他想起父親說過的血影教蠱術,心里咯噔一下,目光落在硯臺旁的毒蝎鏢上——鏢尖的青黑似乎淡了些,顯然毒已被觸發。
“你碰了這鏢?”他厲聲問,聲音里帶著自已都沒察覺的緊張。
冷硯秋迷迷糊糊地點頭,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念星哥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全然沒了平日的沉靜,像個無助的孩子,“我好難受……”
這聲“念星哥哥”,喊得沈念星心頭發緊。他想推開她,卻被她死死抱住,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頸窩,呼吸帶著奇異的甜香,像釀壞了的酒,熏得人頭暈目眩。
“你忍忍,我去找爹拿解藥!”他用力想掰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的力氣大得反常,顯然是蠱毒在作祟。
“別……別走……”冷硯秋的眼淚掉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只有你在……我才舒服些……”她的手胡亂地抓著他的衣服,玄色勁裝的領口被扯得敞開,露出里面結實的鎖骨。
沈念星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擊中。他從未見過冷硯秋這般模樣——平日里清冷如月光的人,此刻竟像團燃燒的火,燙得他無處可逃。頸間的呼吸越來越近,她身上的墨香混著蠱毒催生的異香,像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困住。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故意發出的動靜。沈念星猛地回神,想推開懷里的人,卻見冷硯秋忽然抬頭,眼神迷離地望著他,嘴唇湊得極近,幾乎要碰到他的下頜。
“念星……”她的聲音軟糯得像棉花,帶著致命的誘惑。
沈念星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腳底直沖頭頂,理智像被狂風卷過的燭火,搖搖欲墜。他知道不能這樣,可懷里的人燙得驚人,那帶著哭腔的哀求,那迷離的眼神,像鉤子一樣撓著他的心。
窗外的風聲越來越急,夾雜著隱約的低笑,像是有人在暗處窺視。沈念星猛地想起父親說的“血影教擅長用蠱術操控人心”,這才驚覺——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情蠱,而是能催發人本能欲望的“蝕心蠱”!
他想運功抵抗,卻發現四肢發軟,蠱毒已順著方才碰觸毒蝎鏢的指尖,悄悄侵入l內。冷硯秋的吻落在他的頸窩,帶著滾燙的溫度,像火星點燃了干燥的柴堆。
“唔……”沈念星悶哼一聲,最后的理智在這一刻崩塌。他反手抱住懷里的人,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窗外的風聲、窺視的目光、父親的教誨……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