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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不矯情,答應了。
三天后,她搬進了我們給她找的小房子。
雖然只是一居室的,把妞妞開心壞了。
她指著床,蹦蹦跳跳。
“太好了,妞妞以后可以睡床了,再也不用睡陽臺和地板了。還是跟媽媽一起睡了。”
胡翠再一次紅了眼,將妞妞抱在懷里,發(fā)誓道:
“寶寶,媽媽的珍寶,你放心,以后一定是好日子。”
神奇的是,這一刻。
妞妞頭上的死亡概率從100變成了80。
我定在原地,揉了三次眼睛。
眼睛沒花,確實是80。
來這三年,這是唯一一個能改變死亡率的人。
胡翠到底做了什么?
“媽媽,你怎么長白頭發(fā)了?是不是妞妞讓你太累了。”
妞妞輕輕抓著被風吹起的銀絲,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有白頭發(fā)嗎?
沒等我細想,思緒已經被胡翠說給我們包餃子的話沖淡了。
“翠姐,不吃豬肉大蔥的啊,我要豬肉白菜的。”
胡翠笑得爽朗:
“沒問題,管夠,把你的小伙伴叫上,他們啊都是妞妞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當香噴噴的餃子擺在桌子上,我差點香迷糊了。
吃著吃著眼淚落在了碗里。
不知道我那喜歡包餃子的養(yǎng)父母知道我的死訊,怎么樣了。
他們夫妻恩愛,無法生育便收養(yǎng)了我,將我當親生孩子對待。
生意失敗那年的生日,他們也不曾苦了我。
“你們看看我姐,吃餃子把自己吃哭了,妞妞,你說羞不羞啊”
插科打諢的話很快驅散了我的思念。
人總得往前看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