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邵北現在還沒正式落戶,就算吳溝村的人找上門鬧事,也能推個毫不相干。
“看來,你還是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吶”
邵北嘆了口氣,對著二狗和賴子頭招了招手:“咱們還是進屋玩會兒吧,干坐著太無聊了!”
沒有和毛哥多廢話,三人便進了窯洞里。
帶著邵珍一起開始玩起了逮豬棋。
這是一種鄉下孩子很常見的娛樂方式,九宮格的棋盤上,每個人可以用小石子落子,誰先完成三子一線就算贏。
這其實就是五子棋的一種更簡單的玩法。在窮苦的鄉下,吃飯都是問題的時代,哪還有閑錢買棋盤棋子兒?
雖然這些對于邵北來說太過于幼稚,可是邵珍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不光沒有人陪伴玩耍,甚至每日還要提心吊膽防止被人欺負,沒有落下自閉癥已經是幸運中的幸運了。
如今有二狗和賴子頭陪著,小丫頭每日臉上都掛著笑容,算是一掃多年心理上的陰霾。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一聲求饒從屋外傳來,毛哥耷拉著腦袋,精神萎靡的不行。
邵北示意他們繼續玩,自己走了出來,用竹箭挑起對方的下巴道:“這會兒才想到投降,早干嘛去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事情怪在你的頭上。都是吳冕攛掇我這么干的,他就是想找你的麻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毛哥終于想通了,亦或是認清了現實。
繼續和邵北剛下去的結果,就是他這條命都可能會留下。
雖說吳冕是吳溝村的大隊長,把他賣了可能有很大的麻煩。但眼下的麻煩已經不小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其實邵北早就想到了這其中的貓膩,留下毛哥的目的也就是讓對方親口說出來。
不管什么猜測,必須得到證實才是真正的猜測。
略微思索片刻,邵北繼續問道:“大黃牙瘋了,你帶他去醫院看過了嗎?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哪有錢給他看???”
再次提起大黃牙,毛哥的表情忽然變得兇戾起來,眼神中有著抑制不住的仇恨:“我倒是真希望他死在山里,不管是不是你干的,結果都是我想看到的。這些年他除了欺負我和我娘,就沒干過人事兒。掙了錢就出去花天酒地,沒錢了就在家里當大老爺,這種人就該死!”
話糙理不糙,父母不慈兒女不孝。
毛哥的痛恨是實打實的,沒有絲毫作假。
邵北也不會懷疑對方話語的真實性,因為一個敢以旁人性命作為要挾的混賬,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完全做得出來。
上次在山林之中,大黃牙何嘗不想將邵北置于死地?只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罷了。
不過此事和吳冕扯上了關系,那就不得不留個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