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冷離婚書，辣媳的談判桌（1）（第1頁）

空氣仿佛凝固了。

那張薄薄的紙，像一塊沉重的寒冰，橫亙在蘇晚晚和陸沉舟之間。

院墻外探頭探腦的鄰居們，早在陸沉舟那身筆挺軍裝和冷硬氣勢出現的瞬間，就嚇得縮回了腦袋，只留下幾道壓抑著好奇的視線縫隙。

小院里只剩下寒風刮過的嗚咽，以及兩人之間無聲對峙的緊繃。

陸沉舟的眼神，是蘇晚晚兩輩子加起來見過最冷的。

那不是簡單的厭惡，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失望、鄙夷，以及被觸犯底線后的凜冽怒意。

被他這樣看著，蘇晚晚感覺自已像是被剝光了丟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她強壓下心頭因這具身l本能反應而泛起的恐懼和心悸，努力挺直那依舊單薄的脊背。

靈泉緩解了頭痛，但身l的虛弱和低血糖帶來的眩暈感卻更清晰了，胃里空空如也，陣陣發虛。

她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空氣似乎也帶上了他身上的寒意。

她沒有立刻去接那張紙，反而抬起眼，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

“陸沉舟通志。”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種公式化的疏離，“回來了？”

這平靜的問侯，像投入死水的一顆小石子，在陸沉舟冰冷的眼底激起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微瀾。

他預想過她的反應：哭鬧、撒潑、下跪求饒、或者破罐子破摔地咒罵……唯獨沒想過是這種近乎漠然的平靜。

他薄唇抿得更緊，下頜線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捏著離婚申請書的指尖微微用力，紙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沒有回答她的廢話，只是將那張紙又往前遞了半分，動作帶著軍人特有的不容置疑。

“簽字。”他的聲音低沉，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簽完，立刻收拾你的東西，離開陸家。”

離開？

蘇晚晚心頭冷笑。

離開陸家，她能去哪兒？

回那個吸血的娘家？

張桂蘭和蘇大寶現在恨不得撕了她！

這冰天雪地的1979年，一個名聲掃地的“下藥女”凈身出戶，等待她的只有凍死或者餓死在某個破廟草垛里的結局，或者更慘——像書里那樣，被設計賣給老光棍！

不！

她絕不要這樣的結局！

眩暈感再次襲來，她下意識地扶緊了冰涼的門框，指尖用力到發白。

靈泉！

她立刻集中意念，再次引出一縷細微的清流，無聲無息地融入身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