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頭高管直接呵斥:
“放肆!陳大師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王總,快讓他閉嘴!”
胖高管也一臉嫌惡:“王總,這…太不像話了!一個算命的懂什么風水大局?”
王德發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了下來,額角青筋微跳。
他本來對周富貴就半信半疑,更多是抱著“萬一有用”的心思。
現在這小子居然當眾質疑陳大師?而且話說得這么重!陳玄通在縉州風水界的地位和口碑,那可不是周富貴這種“網紅”能比的!
一個夾著破幡子的小年輕,懂什么風水?上次被他算準估計也是瞎貓碰死耗子,他此刻甚至覺得自己帶周富貴來是個巨大的錯誤。
“周大師!”
王德發帶著不悅和警告,“陳大師的方案是經過深思熟慮、反復推敲的!是縉州最頂尖的方案!你不要在這里危言聳聽,擾亂軍心!”
周富貴看著王德發那副完全被陳玄通“權威”鎮住、對自己充滿懷疑和不耐煩的樣子,又看了看一臉怒容仿佛受了天大侮辱的陳玄通,以及那幾個恨不得把自己立刻趕走的狗腿子高管,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
他指著東北角那片看似平靜、在他眼中卻暗藏洶涌殺機的土地,一字一句地說:
“王總,信不信由你,東北角,三岔路口對沖之位,煞氣內藏,兇險異常!陳大師的方案,動了表層地氣,如同揭開了鍋蓋!一旦動工,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輕則重傷,重則人命!言盡于此!”
“放屁!一派胡言!”
陳玄通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周富貴的手指都在顫,“危言聳聽!妖言惑眾!王總,此等無稽之談,簡直是對風水之道的侮辱!是對老夫的侮辱!把他轟出去!”
他感覺自己“泰斗”的尊嚴被嚴重挑釁了。
“王總!快讓他滾!”
油頭高管也復合道。
王德發臉色鐵青,周富貴的話說得太重了,什么血光之災、人命關天,這要是傳出去,對他項目的影響太大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從手包里又掏出一個薄一些的信封,大概十萬塊的樣子,幾乎是硬塞向周富貴,語氣帶著最后的客套和不容置疑的打發意味:
“周大師!今天辛苦你跑一趟,這十萬,算是一點心意,也當是封口費!項目上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陳大師的方案,我們非常滿意!請吧!”
他特意強調了“非常滿意”。
周富貴看著那信封,又看了看王德發和他身后那群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輕蔑、排斥以及對陳玄通的盲目信任,再看看東北角那片翻騰著不祥暗紅的地塊。
他忽然咧嘴笑了,伸手輕輕把王德發遞信封的手推了回去,順便把夾著的破幡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動作隨意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