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總裁辦公區一片昏暗,只有盡頭的那間辦公室還亮著燈。宮遠徵指了指那邊: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談。
上官淺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半掩的門。透過縫隙,她看到宮尚角背對著門站在窗前,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襯衫皺巴巴的,肩膀的線條比記憶中更加瘦削。
她輕輕推開門。
宮尚角似乎察覺到了動靜,頭也不回地說:遠徵,資料放桌上就行。
上官淺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幾秒鐘后,宮尚角似乎意識到什么,猛地轉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看起來糟透了——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臉頰凹陷,嘴唇因缺水而干裂。但那雙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間亮得驚人。
你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怎么來了?
上官淺強忍住撲上去的沖動,平靜地說:聽說宮氏有麻煩。
宮尚角的眼神暗了暗:遠徵多嘴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上官淺向前幾步,如果不是云為衫提起,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告訴你有什么用?宮尚角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讓你一起擔心?
因為這也是我的事!上官淺提高了聲音,不管你怎么想,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宮家的危機就是我的危機。
宮尚角定定地看著她:所以你是以妻子的身份回來的?
這個問題像一把雙刃劍,懸在他們之間。上官淺咬了咬唇:我聽說鄭家提出了條件。
宮尚角的眼神瞬間變冷:你知道了。
離婚就能解決危機,為什么不接受?上官淺直視他的眼睛,我們本來就是形式婚姻,沒必要為此拖累整個宮氏。
形式婚姻宮尚角重復著這個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不然呢?上官淺的聲音微微發抖,難道你愛上我了?
辦公室陷入可怕的寂靜。雨聲敲打玻璃的聲響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宮尚角的目光深不見底,仿佛在掙扎著要不要說出什么。
最終,他轉過身去:太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上官淺的心沉到谷底。她早該知道的早該明白這場婚姻對他而言永遠只是責任和義務。
不用了。她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我自已開車來的。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對了,我回來拿些東西。明天明天我會正式搬出去。
宮尚角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既然鄭家的條件是我們的離婚,那就如他們所愿。上官淺繼續說,每個字都像刀割一樣疼,假離婚也行,只要能幫你渡過難關。
上官淺。宮尚角終于轉身,眼神銳利,你知道自已在說什么嗎?
當然。她擠出一個微笑,就當是我為宮家讓的最后一點貢獻。
宮尚角大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腕:你當真以為我會為了公司犧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