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遠徵,帶你嫂子進去。我去找父親。
宮遠徵瞪了上官淺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上官淺不緊不慢地跟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節(jié)奏。
聽說你把我哥的書房弄成粉色了?宮遠徵突然壓低聲音,別白費力氣了,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上官淺腳步一頓:哦?
他前助理,林小姐。宮遠徵得意地說,要不是父親反對,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應(yīng)該是她。
上官淺瞇起眼睛,突然伸手掐住宮遠徵的臉頰,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用力扯了扯:小遠徵,挑撥離間這招太老套了。下次編故事前,先查查你哥的行程表——他過去三年里連女秘書都沒用過。
宮遠徵拍開她的手,耳根通紅:你、你怎么知道?
商業(yè)機密。上官淺神秘一笑,大步走進客廳,留下宮遠徵在原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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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宮父宮母對上官淺態(tài)度客氣而疏離。上官淺應(yīng)對得l,卻在桌下不停地用鞋尖輕踢宮尚角的褲腿。第三次被踢時,宮尚角終于側(cè)頭看她。
怎么了?他低聲問。
你弟弟一直在桌子對面瞪我。上官淺委屈地撇嘴,看得我消化不良。
宮尚角掃了眼宮遠徵,后者立刻低頭扒飯。然后他轉(zhuǎn)向上官淺:專心吃飯。
上官淺不甘心地又踢了他一下,這次宮尚角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膝蓋。溫?zé)岬氖终仆高^薄薄的裙料傳來溫度,上官淺瞬間僵住,不敢動了。
宮尚角記意地收回手,繼續(xù)用餐。他沒注意到自已的嘴角微微上揚,也沒注意到上官淺泛紅的耳尖。
晚宴后,云為衫給上官淺發(fā)來消息:怎么樣,和小叔子相處愉快嗎?
上官淺回復(fù):小屁孩一個,不足為懼。
云為衫發(fā)來一個笑臉:說真的,你和宮尚角處得如何?別再故意惹他生氣了,你明明很欣賞他的。
上官淺盯著手機屏幕,想起早上在廚房發(fā)現(xiàn)的那支燙傷膏。她猶豫了一會兒,回復(fù)道:誰欣賞他了?自大狂一個。
發(fā)完消息,她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和父親交談的宮尚角。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輪廓。他似乎察覺到視線,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上官淺迅速低頭,假裝玩手機。心跳聲在耳邊咚咚作響,大得讓她擔(dān)心會被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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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已是深夜。上官淺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多了一個精致的禮盒。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確認房間里沒有別人,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套專業(yè)廚具,包括一把德國進口的主廚刀,刀柄上刻著她的名字縮寫。
盒子里還有一張卡片,上面是宮尚角工整的字跡:用合適的工具,減少受傷幾率。
上官淺拿起那把刀,在燈光下細細端詳。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卻讓她心里某處悄悄軟化了。
她將刀放回盒子,猶豫片刻,又取出來放進了自已的梳妝臺抽屜里。然后她拿起手機,給宮尚角發(fā)了條消息:刀不錯,但粉色書房我絕不會改。
幾秒鐘后,回復(fù)來了:隨你。
上官淺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她關(guān)掉燈,在黑暗中輕聲說:笨蛋。
隔壁主臥里,宮尚角放下手機,看向窗外。月光下的花園里,一株新栽的杜鵑花苗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