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背對著門口,正在水龍頭下沖洗右手。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忍耐疼痛。料理臺上攤著幾本高級法餐食譜,還有一堆切得亂七八糟的食材。
宮尚角悄無聲息地退后幾步,然后故意加重腳步走近。等他再次出現在廚房門口時,上官淺已經關掉水龍頭,神色如常地轉過身來。
還沒睡?她故作輕松地問,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后。
宮尚角徑直走向冰箱,取出一瓶礦泉水:餓了。
哦。上官淺側身讓路,那我先回房了。
宮尚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目光掃過她泛紅的右手:燙傷沒好之前,別碰水。
上官淺怔了怔,隨即冷笑:多謝關心。
她轉身要走,宮尚角卻突然叫住她:明天有個家宴,我弟弟回國。下午五點,別遲到。
知道了。上官淺頭也不回地應道,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要穿什么衣服才能氣死那個小叔子。
宮尚角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才放下水瓶,從櫥柜深處取出醫藥箱。他找到一支進口燙傷膏,放在料理臺顯眼的位置,然后關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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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點五十分,宮尚角坐在客廳等待。他罕見地提前結束了會議,回家換了一身休閑裝。上官淺的房門依然緊閉,里面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四點五十八分,門開了。上官淺穿著一件露肩的紅色連衣裙走出來,卷發慵懶地披在肩上,妝容精致得可以直接去走紅毯。
沒遲到吧?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鉆石表。
宮尚角起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走吧。
車上,上官淺對著化妝鏡補口紅:你弟弟多大?
二十一。
大學生?
it博士在讀。
上官淺挑了挑眉:天才少年啊,怪不得這么討人厭。
宮尚角沒有接話。車子駛入宮家老宅的庭院,上官淺突然有些緊張。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背上的燙傷——那里已經涂了一層淡淡的藥膏,清涼舒適。
宮遠徵站在門廊下等侯,一身黑衣,眉眼間有幾分與宮尚角相似的冷峻,但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銳氣。他的目光在上官淺身上一掃而過,毫不掩飾其中的審視。
哥。他向前兩步,直接無視了上官淺,董事會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就等你下周回去簽字。
宮尚角點點頭,側身示意上官淺:這是你嫂子。
宮遠徵這才不情不愿地看向上官淺:久仰大名。聽說上官小姐的夜生活比商業頭腦精彩多了。
上官淺笑容不變,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小叔子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可愛。這是見面禮,聽說你喜歡研究昆蟲?
宮遠徵警惕地看著那個盒子:什么東西?
打開看看。上官淺眨眨眼。
宮遠徵接過盒子,剛掀開一條縫,就猛地合上,臉色發白——盒子里是一只精心制作的仿真蜘蛛,栩栩如生。
不喜歡?上官淺故作失望,我還特意找了家專門讓恐怖玩具的店呢。
宮尚角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遠徵,帶你嫂子進去。我去找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