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鐵鋪暗線（第3頁）

李斯說。

暗門后是個小密室，擺著張案幾，上面放著地圖。李斯鋪開地圖，指著邯鄲城：“東門守將是韓倉，是我通鄉。可以從東門走，但需要通關文牒。”

“通關文牒哪來？”

“平原君府里有。”

李斯說，“平原君最近要送女兒去魏國聯姻，有十輛馬車的通關文牒。”

我看著地圖，平原君府在南城，戒備森嚴。“怎么拿到？”

“今晚有場燈會，平原君府的人會去觀燈。”

李斯指著府外的巷子，“我讓人扮成賊，引開守衛，你們去偷。”

“我去。”

我說。李斯搖頭：“你不熟地形。讓嬴政公子去，他在邯鄲住了十年，知道平原君府的布局。”

我想起嬴政手背上的傷，心里不是滋味。那是被平原君的門客打的，現在卻要去偷他家的東西。

“他愿意去嗎？”

我問。

“他必須去。”

李斯的聲音很冷，“這是他回秦國的唯一機會。”

走出皮革鋪時，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李斯說明晚子時在東門匯合，給了我一把匕首和一張平原君府的簡易地圖。

回到茶攤，嬴政還在等。看見我手里的匕首，他站起來：“成了？”

“成了。”

我把地圖給他，“今晚去平原君府偷通關文牒。”

他接過地圖，看都沒看就塞進懷里：“我去。你留在外面接應。”

“一起去。”

我說。

他抬頭看我，眼睛在暮色里很亮：“燕云，你不用陪我冒險。”

“我不是陪你。”

我笑了笑，“我也想離開邯鄲。燕亡了，我總得找個地方去。”

他突然抱住我，很用力。“等我回秦國，”

他在我耳邊說，“我讓你讓上卿。”

我拍了拍他的背。遠處傳來燈會的鼓樂聲，邯鄲城的夜，終于熱鬧起來。但我們都知道，這熱鬧下面，藏著多少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