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曠野追兵（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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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干歪歪扭扭的，像個佝僂的老人。

“就在這里等。”

我扶趙姬下馬，讓她靠在柳樹根上。自已則爬上樹，往來路望。

月亮被云遮了一半，曠野上黑沉沉的。過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馬嘶，接著是兵刃碰撞的脆響。趙姬猛地站起來，要往那邊跑，被我死死拉住。

“別去！”

我壓低聲音，“說不定是嬴政引他們繞圈子?！?/p>

又過了半個時辰，馬蹄聲突然從下游傳來。我握緊腰間的匕首，看見兩個黑影騎著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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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嬴政！他的衣袖破了個大口子，手臂上滲著血，但眼睛亮得嚇人。

“快走！”

他勒住馬，聲音里帶著喘息，“我把他們引到上游去了，暫時追不上?！?/p>

趙姬撲過去抓住他的胳膊，眼淚掉在他滲血的傷口上：“政兒，你受傷了！”

“小傷。”

嬴政掰開母親的手，從懷里摸出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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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塊麥餅，不知道什么時侯藏的，“快過漳水，我看見渡口有船?！?/p>

渡口的船果然還在，是艘簡陋的漁船，船老大蜷縮在艙里打盹。我掏出韓倉塞給我的兩枚秦半兩，拍醒他：“送我們過河，這錢歸你?！?/p>

船老大看見錢，眼睛亮了亮，卻又往岸上望了望：“這時侯過河？不怕被巡邏的兵抓？”

“我們是秦國的商人，”

嬴政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沉穩了些，“你要是送我們過去，再加一倍。”

船老大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上來吧，快劃快回?！?/p>

船剛離岸，遠處就傳來了火把的光。追兵來了！船老大嚇得手忙腳亂，拼命往對岸劃。嬴政撿起船板上的木槳，幫著一起劃。河水被槳攪得嘩嘩響，濺在我們臉上，又冷又腥。

離對岸還有兩丈遠時，一支箭突然射過來，擦著嬴政的耳邊飛過，釘在船板上。趙姬尖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他。

“趴下！”

我把他們按在船艙里，自已則抓著船舷往岸上望。追兵已經到了渡口，為首的那個舉著火把，是平原君府的家臣唐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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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邯鄲城見過他的鹖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