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茶中乾坤》（第2頁）

嫻妃打開錦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皇后現在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給我送東西？”

“皇后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宮女輕笑，“林才人如今圣眷正濃，若不趁早打壓，日后恐怕會威脅到娘娘的地位。”

鏡中的景象突然破碎，林長歌踉蹌著后退一步，心口一陣發悶。她低頭看向手腕，那縷金線已經消失，只留下淡淡的暖意。這銅鏡竟能讓她看到未來的片段？

“娘娘，嫻妃娘娘派人送了帖子，說明日請您去她宮里品新茶。”晚翠走進來，將一張燙金帖子放在桌上。

林長歌看著帖子上娟秀的字跡，忽然笑了。看來禁足并沒有讓皇后安分，反而想借嫻妃的手繼續對付她。也好，既然命運的絲線已經纏繞，那就讓她親手織出不一樣的結局。

她拿起帖子，指尖在“嫻妃”二字上輕輕一點：“告訴來人，明日我準時到。”

晚翠有些擔憂：“娘娘，嫻妃娘娘怕是不懷好意……”

“無妨，”林長歌看向銅鏡，鏡面已經恢復如常，“有些賬，也該算算了。”

茶中乾坤

嫻妃的景仁宮布置得極為奢華，紫檀木桌上擺著一套汝窯茶具，茶香裊裊。林長歌剛坐下，就見嫻妃端起茶杯遞過來：“妹妹嘗嘗，這是江南新貢的雨前龍井。”

林長歌看著杯中碧綠的茶葉，忽然想起鏡中所見的養顏膏，指尖在杯沿輕輕一滑：“姐姐的茶看著就讓人舒心，只是臣妾近日胃寒，怕是消受不起這好茶。”

她將茶杯推回去，恰好撞在嫻妃的手背上。茶水灑出，濺濕了嫻妃的衣袖。嫻妃驚呼一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林才人這是何意？”

“姐姐恕罪，”林長歌故作驚慌地起身，“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看到姐姐袖口的繡紋，想起昨日陛下說要為太后繡一幅百壽圖，正愁找不到好花樣呢。”

嫻妃的臉色變了變。她袖口的繡紋是鳳凰展翅，按宮規只有皇后能用。林長歌這話看似無意，實則是在提醒她僭越之罪。

“不過是普通的花鳥紋樣罷了，”嫻妃強裝鎮定，“妹妹若是喜歡，我讓人送你幾張繡樣便是。”

“那就多謝姐姐了，”林長歌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桌上的錦盒上，“說起來，臣妾昨日在御花園撿到一個錦盒，里面的藥膏香氣奇特，不知是不是姐姐丟的？”

嫻妃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林長歌看得清楚，她腰間的錦袋正是鏡中所見的樣式。

“妹妹說笑了，我從未丟過東西，”嫻妃強笑道，“許是哪個宮人丟的吧。”

林長歌點點頭，忽然提高了聲音：“晚翠，你去把那錦盒取來，交給蘇公公查查是誰的。若是西域來的稀罕物，說不定還能查出些眉目。”

“不必了！”嫻妃猛地站起來，打翻了桌上的茶盞，“不過是個破盒子，丟了便丟了，何必勞煩蘇公公！”

林長歌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了然。她輕輕拂去衣袖上的茶漬：“姐姐若是不喜歡，那就算了。只是臣妾聽說，西域的養顏膏里若是摻了鉛粉，長期使用可是會毀容的呢。”

嫻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踉蹌著后退一步：“你……你都知道了？”

林長歌沒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繡樣：“姐姐的繡樣確實精美，只是這鳳凰的眼神太過凌厲，怕是不適合太后的百壽圖。”

她將繡樣放回桌上，轉身向外走去：“多謝姐姐的茶，臣妾先行告退。”

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癱坐在椅子上的嫻妃，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步棋已經落下，接下來，就該看皇后如何應對了。

舊賬新算

林長歌剛回到碎玉軒，就見蘇公公急匆匆地跑來，臉上帶著焦急：“林才人，不好了！嫻妃娘娘在宮里暈倒了，太醫說是中了毒！”

林長歌心中一凜，面上卻故作驚訝：“怎么會這樣？我上午見她還好好的。”

“有人說，是您昨日在景仁宮給嫻妃下了毒，”蘇公公擦了擦汗，“陛下已經派人去查了，您可得小心應對啊！”

林長歌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自已平靜的面容，忽然開口：“蘇公公，你還記得那盆素心蘭嗎？”

蘇公公一愣：“娘娘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