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馬存杰不愿意,而是這里太窮了,又不能對那些有錢人動手,就算刮地皮兩年也刮不來十萬兩。
王通懶得跟他說這些,道:“十萬兩銀子,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容易?!?/p>
“哦?怎么講?”
馬存杰眼前一亮,著急地盯著王通。
“隨便找幾家士紳豪強抄家不就有了?”王通道。
馬存杰失望道:“既然賢弟這么說了,愚兄就多說幾句。別看愚兄是縣令,一縣之長,但那些士紳豪強才是這里的主人。得罪了他們,別說做事,怕是命都保不住啊?!?/p>
王通點頭道:“我明白,但若是事出有因呢?”
馬存杰開始沉思。
鐵打的胥吏流水的官,說的就是這些士紳豪強。
在皇權不下鄉的年代,他們掌控了地方上的方方面面,從衙門里的大小事務,到村里的各種事情,都有他們的插手。
縣令若是不跟他們打好關系,命令連縣衙都出不去,更別說辦事了。
所以一般沒人敢得罪他們。
王通前世歷史上地方豪強士紳弄死官員的例子比比皆是。
馬存杰終于開口:“什么原因才能對一個士紳豪強抄家?”
他終于是心動了。
王通微微一笑,道:“大到造反,小到偷盜,哪個不行?就怕大人不敢?!?/p>
馬存杰嘆了口氣:“愚兄不是不敢,是不能。衙役捕快們至少有一半是他們的人,另一半和他們有各種關系,就算按上足夠的罪名,誰去辦差?怕是命令剛下,愚兄先被人割了腦袋。賢弟,你還年輕,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啊。”
王通嗤笑。
作為一個看過五千年歷史的人,他怎么會不懂?
他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