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伸手想擦我的眼淚,
我卻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林昕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徐之舟,你大概真的……沒有心。”
“對你父母是,對我也是。”
我怔怔地看著她,
她眼里的失望像極了當年父親把我從河里撈上來時,那句“早知道就讓你淹死算了”。
我突然冷靜下來,聲音輕得像羽毛:
“對,你的小師弟有心,你去找他吧。”
關于江銳,我所有的印象都來自林昕柔的描述。
她總是帶著欣賞的語氣說:
“江銳是個好苗子。”
“這小子邏輯縝密,模擬法庭上從來沒輸過,就差點實戰經驗了。”
有一次,我忍不住犯傻似的問林昕柔:“他這么好,比我還好嗎?”
林昕柔愣了幾秒,隨即笑著摸了摸我的臉哄道:“你們沒法比。”
莫名地,我,笑了笑:
“你知道這么多,那你有沒有問他們我為什么這么做?”
他皺起眉,語氣陡然嚴厲:
“徐之舟!過去的事為什么非要揪著不放?他們可是生你養你的父母!”
說完,他突然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往跪在地上的父母面前帶。
“他們為了把你養大成人,頭發都白了,你卻在成年后,把他們告上法庭,現在還逼他們跪在這里求你原諒。”
他像個審判者般,高高在上地說:“徐之舟!你簡直枉為人子!”
我沒心思搭理他。
因為剛剛被他那一推,我重重撞在石階上。
左腿的假肢以一種滑稽的姿態扭曲滾落在了一邊。
疼得我眼前發黑。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直到,一個記者驚呼:“天哪,他戴的是不是假肢呀?”
“看著像……”
閃光燈更密集地亮了起來。
我滿頭冷汗地蜷縮在地上,像個被觀賞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