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上的戒指刻著dr字樣,款式和支出價格與消費提醒里的分毫不差。
雖然沒看見臉,但其中一只手我太熟悉了——
指節處有顆淡褐色的小痣,是三年前她學做蛋糕時被烤箱燙到的疤。
我曾無數次在睡前握著這只手,數過那道疤的紋路。
是我的妻子,裴晚清。
我盯著照片,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像塊冰。
緩了許久,我顫抖著手撥通她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起的。
裴晚清的臉出現在屏幕里,笑得明媚,聲音還是熟悉的溫柔:
“老公,怎么突然打電話啦?”
視頻里,她頭發上還沾著細碎的彩帶,像是沒來得及清理干凈。
我盯著那些彩帶,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今天去哪兒了?頭發上怎么有彩帶?”
她臉上絲毫不見慌亂,抬手拂了拂頭發,語氣自然:
“剛下飛機,合作商搞了個歡迎儀式,撒了好多這個。”
她似是為了證明,突然把鏡頭反轉——
畫面晃過一片觥籌交錯的宴會廳,水晶燈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只匆匆掃了兩秒就轉回來,對著我眨眨眼:
“老公,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回去。”
“乖,這幾天先辛苦你一個人睡啦。”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好,那邊最近在下雨,你記得帶傘。”
“嗯呢,謝謝老公提醒。”
她笑得更甜了:
“這邊還有點事,我先去忙啦,空了給你回電話。”
沒等我再說一個字,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通話記錄里“老婆”的備注,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落不下去。
她穿的衣服不是早上報備的職場套裝,而是一件白色禮服。
上個月我曾在她手機里見過,花了三個月時間定制的千萬高奢。
當時我隨口問了句,她笑著說是閨蜜下個月訂婚,讓她幫忙參考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