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錦衣衛(wèi)我來抄家你莫悔
沈硯秋的靴底踩過三槐巷的污泥,腐臭的氣息混著劣質(zhì)酒氣撲面而來。巷口那盞昏黃的燈籠被風(fēng)扯得搖搖晃晃,將他的影子在斑駁的墻面上拉得忽長忽短。地上兩具尸l還在汩汩地淌血,溫?zé)岬囊簂浸透了他的靴底,黏膩的觸感讓他胃里一陣翻涌。
他蹲下身,手指輕輕撥開死者緊握的拳頭。其中一人掌心刻著個(gè)歪歪扭扭的
“魏”
字,指甲縫里還嵌著些暗紅的朱砂
——
和那張
“子時(shí),三槐巷”
的紙條上的顏料一模一樣。沈硯秋心頭一緊,從懷中摸出火折子,“嗤”
地一聲吹亮。火光跳躍間,他看清了死者腰間的腰牌,竟是東廠的密探。
“東廠的人殺東廠的人?”
沈硯秋喃喃自語,指尖在尸l咽喉處的傷口劃過。切口平整利落,顯然是行家所為。他忽然想起劉忠離去時(shí)掂著包裹的模樣,那沉甸甸的分量絕不是金銀珠寶
——
倒像是某種硬物。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紙錢。沈硯秋抬頭望去,巷尾的城隍廟在月色里露出飛檐翹角,香燭燃燒的味道順著風(fēng)飄過來。他迅速將尸l拖到城隍廟后的亂葬崗,用干草草草掩蓋,轉(zhuǎn)身往劉忠離去的方向追去。
穿過后街時(shí),忽聞屋頂傳來瓦片摩擦的輕響。沈硯秋猛地貼緊墻根,只見三道黑影如貍貓般掠過屋脊,手中短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認(rèn)出為首那人腰間的蟒紋玉帶
——
那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振的貼身護(hù)衛(wèi)。
“劉公公拿了東西往教坊司去了。”
黑影的對話隨風(fēng)飄來,“督主有令,拿到賬冊副本立刻銷毀,絕不能讓錦衣衛(wèi)插手。”
沈硯秋瞳孔驟縮。原來劉忠手里的是賬冊副本,周顯竟還留著這么一手。他不敢耽擱,借著巷弄的陰影疾行,不多時(shí)便望見教坊司的紅燈籠。那座掩映在垂柳后的院落,此刻卻透著不通尋常的死寂。
后門虛掩著,沈硯秋推門而入,腳下立刻踢到個(gè)酒壺。他拔出靴筒里的短匕,貓腰穿過回廊,忽聞?wù)龔d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說!周顯還藏了什么?”
劉忠的怒喝聲混著女子的啜泣聲傳來。
沈硯秋悄然摸到窗下,借著窗紙的破洞往里看。劉忠正揪著個(gè)舞姬的發(fā)髻,桌上的包裹已經(jīng)打開,里面竟是疊戲文腳本。那舞姬淚眼婆娑:“公公饒命!周大人只說讓奴婢保管這些本子,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放屁!”
劉忠將腳本摔在地上,“這上面的批注分明是賬冊暗號!你若不說實(shí)話,咱家現(xiàn)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沈硯秋心中一動(dòng),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腳本上。《長生殿》的唱詞旁,確實(shí)有用朱砂圈點(diǎn)的痕跡,“七月初七”
旁寫著
“黃河段”,“長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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