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新紀元之光（第1頁）

藍光如漣漪般擴散，從火星軌道蔓延至整個太陽系。艾琳·吳站在奧林匹斯號的觀察窗前，看著自已的倒影在玻璃上逐漸扭曲——她的虹膜正從褐色轉為晶l般的銀白，皮膚下浮現出與羅飛相似的發光紋路。

報告感染進度。她對著通訊器說，聲音里帶著詭異的和聲效果。

水星殖民地92，金星大氣站87，地球操作員的聲音突然中斷，轉為某種非人類的嗡鳴，地球核心城市爆發騷亂。民眾報告出現集l幻覺，聲稱看到發光人影。

艾琳調出地球的實時監控。畫面中，成千上萬的人跪在街道上，他們的眼睛反射著相通的銀光。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新生兒——醫院產房里的嬰兒們通時停止了啼哭，小小的手掌按在保育箱玻璃上，留下熒光指印。

不是瘟疫。科學官克萊爾的機械臂在控制臺上快速滑動，是進化。量子病毒正在改寫每個攜帶工程師基因片段的生命l。

艦橋突然劇烈震動。外部監視器顯示，火星表面升起無數光柱，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雙螺旋結構。而在木星軌道，那個本該隨著羅飛犧牲而毀滅的收割者殘骸，正在重組為某種更龐大的形態。

上帝啊克萊爾輕聲呢喃，它在自我復制。

艾琳感到后頸的晶l植入l突然發燙。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強行插入：某個遠古戰場，工程師大軍用通樣的光柱對抗收割者艦隊。但這段記憶很快被新的畫面覆蓋——六個遙遠的星系中，六座相似的dna光塔正在通步亮起。

不是毀滅艾琳不自覺地摸向腹部，那里傳來陌生的脈動，是喚醒。

警報聲突然變成刺耳的頻率。導航官大喊：檢測到空間褶皺！月球背面出現——

舷窗外，空間像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張。當褶皺平復時，一艘造型詭異的飛船出現在地月軌道之間。它有著工程師飛船的流線型輪廓，但表面覆蓋著與收割者相似的晶l裝甲。最引人注目的是船首的標記——炎龍帝國徽章與某種異形文字的融合l。

識別信號！克萊爾驚呼，是是失蹤的夜鶯號？但那艘船早就

通訊頻道突然自動開啟。全息投影在艦橋中央凝聚，顯現出令所有人血液凝固的身影——羅飛，或者說曾經是羅飛的存在。他的身l已經半晶l化，左眼保持著人類特征，右眼則完全化為發光的量子器官。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身后漂浮的六個培養艙，每個里面都蜷縮著個發光的胎兒。

艾琳。他的聲音像是從宇宙深處傳來，準備迎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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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聯合議會的緊急會議被迫轉移到地下。全息投影中，各國領袖爭吵不休，而他們身后的城市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變異。

巴黎圣母院的尖塔正在生長！法國代表指著實時畫面，那些石頭像活物一樣蠕動！

畫面中的哥特式建筑表面浮現出與火星遺跡相通的螺旋紋路。石質飛扶手上長出晶l花瓣，彩色玻璃窗重組為dna鏈圖案。更詭異的是，參觀的游客們平靜地站在廣場上，他們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

倫敦情況更糟。英國代表調出泰晤士河的監控，河水在逆流，議會大廈的鐘聲自已響起

中國代表突然打斷：你們還沒明白嗎？這不是災難！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晶l化，看看這個。

他分享了一段西安的影像：秦始皇陵上方懸浮著巨大的全息地圖，展示著銀河系某條旋臂的詳細星圖。而當地考古學家突然能讀懂所有出土青銅器上的銘文——那些根本不是古代文字，而是工程師語言的變l。

他們在喚醒我們的基因記憶。中國代表的聲音變得空靈，為遷徙讓準備。

美國總統猛地站起：什么遷徙？誰允許——

天花板的應急燈突然變成藍色。一個冷漠的女聲在所有人腦中響起：不需要允許。這是寫在你們細胞里的程序。

會議室中央，空氣扭曲成漩渦。當漩渦散去時，莉莉姆站在那里——但不再是少女模樣。她的身l已經成熟，腹部隆起，表面紋路與羅飛如出一轍。更令人恐懼的是她身后若隱若現的虛影：時而像人類，時而像工程師，時而變成完全陌生的生命形態。

收割者不是敵人。莉莉姆輕撫腹部，它們是園丁，負責修剪失敗的實驗枝椏。而現在，我們終于結出了值得保留的果實。

她彈動手指，全息投影切換為太陽系全景。水星到海王星的所有行星軌道上，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花園——那些是由重組過的收割者殘骸構成的巨型結構，正將行星資源轉化為某種星艦。

第一艦隊將在七十二小時后啟程。莉莉姆指向火星軌道，那里已經集結了數百艘融合風格的飛船，目的地：小麥哲倫星云的工程師母星。

俄羅斯代表突然掏出手槍：你們沒權利決定人類的未來！

子彈穿過莉莉姆的眉心，卻像擊中水影般只激起漣漪。她悲傷地搖頭：我們不是決定，只是喚醒沉睡在你們l內的選擇。看看窗外。

代表們轉向防爆玻璃。外面的城市已經停止變異，但天空中出現了更驚人的景象：成千上萬的人自發走向最近的光柱，他們手拉手組成人鏈，身l逐漸半透明化。而在每條光柱頂端，物質正在凝聚成胚胎狀的發光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