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
我冷冷覷著明纓。
他瞇著眼,輕輕舔了一下唇,嬌笑道:“得償所愿,好像不太夠?!?/p>
“趙瑛,你想在我面前裝到幾時(shí)。”
他頓了頓,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崩裂,卻又很快故態(tài)復(fù)萌。
我驚訝于他這變臉的功夫,只見他悠然起身,端端正正坐在一側(cè),腰板挺的筆直,片刻間,便從方才那位銷金yin窟里的頭牌小倌轉(zhuǎn)為一位姿態(tài)雅正難測(cè)深淺的幕下客卿。
臉還是那張臉,氣質(zhì)早已翻天覆地。
趙瑛沉聲說:“我原以為你對(duì)這雙眼睛還有幾分情分?!?/p>
“不,你裝的再像,也比不上他?!?/p>
趙瑛拔下頭上一根又一根的金釵,青絲傾瀉而下,很快又被他收束在一起:“是么?你肏我的時(shí)候,可不是這樣的?!?/p>
我嘴角一抽,這些日子倒是難為他了,要將如此毒的一張嘴藏住,想必廢了不少功夫。
趙瑛見狀,笑得張狂,與他平日模樣大相徑庭。
他彎著眼眸走上前,抬起一對(duì)如霜皓腕,神情桀驁:“念在往日情分,你何不對(duì)我痛快點(diǎn)?”
我拿出鐵拷,親自為他系上枷鎖。
臨走前,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可曾后悔自己如今下場(chǎng)?!?/p>
趙瑛眼眸平靜無波,好似一根無悲無喜的孤木:“成王敗寇,我已得償所愿。”
他抬起頭,深深望向我,面露詭異微笑,用口型對(duì)我說了幾個(gè)字。
我面色微寒,砰的一聲關(guān)上牢門,不再管他。
——秦御書,還未玩到最后,焉知我就是那敗寇?
可笑!
都是我的階下囚了,還以為自己能夠翻天?
大理寺不缺嘴硬的人,有閑心對(duì)我放狠話,不若祈禱一番他的骨頭能和他的嘴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