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蕭沉沉默了幾秒,然后輕笑一聲。
「解藥?」
「從來就沒有什么解藥。」
「那朵墨蘭的墨水里,唯一的“毒”,就是人的負罪感。」
「所謂的“蝕骨之癢”,不過是你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和愧疚,在無限放大而已。」
「顧言洲,真正折磨你的,從來不是什么孢子,而是你自己。」
顧言洲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他整個人都傻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瘋狂的撕開自己的衣服,胸口那朵墨蘭依舊妖異,但周圍的紅腫和皮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退了大半。
在他決定對林薇下手,決心毀掉一切來換取解藥的時候,他內(nèi)心的負罪感就已經(jīng)被求生欲壓倒。
所以,那癢,自然就減輕了。
一切,都只是心病。
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沒有半分憐憫。
「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我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我爸媽,在蕭沉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手術臺上那個血肉模糊、沒有臉的女人,和我身邊這個頂著一張陌生面孔的我時,他們終于明白了所有。
我媽腿一軟,差點暈過去,被我爸一把扶住。
「輕輕我的輕輕」她看著我,老淚縱橫。
而顧言洲,在看到我父母的那一刻,徹底瘋了。
「是你!都是你毀了我!」
蕭沉上前一步,將他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