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心里一暖,拿起帕子繼續(xù)繡:“我知道你護(hù)著我,但這種事,越鬧越大越麻煩。她們就是想讓我生氣,想讓我出丑,我偏不如她們的意。”
“可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啊!”蕭玉薇急道,“這次饒了她們,下次還敢胡說!”
“放心,不會有下次了。”沈清辭淡淡道,指尖的銀針在素色絹帕上穿梭,繡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寒梅,“劉媽媽是府里的老人,父親和母親多少會給些l面。這次你替我出頭,已經(jīng)是給了她們教訓(xùn),再鬧下去,反倒顯得我小氣。”
她頓了頓,看向蕭玉薇:“再說,真要收拾她們,也不必用這么粗笨的法子。”
蕭玉薇眨了眨眼:“二嫂有辦法?”
沈清辭笑而不語,拿起那匹墨色云錦:“你二哥進(jìn)宮面圣,定要穿得莊重些。這云錦是去年江南織造進(jìn)貢的,讓件常服正好。”
蕭玉薇這才注意到那匹云錦,墨色的緞面上織著暗紋的龍紋,低調(diào)卻華貴,確實適合蕭珩。她看著沈清辭拿起剪刀,熟練地裁剪著布料,忽然明白過來——二嫂不是不生氣,是在用自已的方式處理。
比起大吵大鬧,這種不動聲色的敲打,或許更有力量。
“我?guī)湍愦┚€!”蕭玉薇拿起針線,湊到她身邊,“二哥穿深色最好看,尤其是墨色,襯得他像畫里走出來的人。”
沈清辭的指尖頓了頓,想起昨夜他靠得很近時,領(lǐng)口露出的那截鎖骨,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低下頭,掩飾住臉上的微紅:“你呀,就知道夸你二哥。”
“本來就是嘛!”蕭玉薇得意地說,“上次我聽見吏部尚書家的小姐說,二哥是京城最好看的將軍,比三皇子還俊呢!”
沈清辭忍不住笑了,剪刀在云錦上游走,剪出流暢的線條。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來,落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剛才的不快仿佛都被這暖意驅(qū)散了。
正忙得興起,就見蕭策的貼身小廝匆匆跑來:“少夫人,二小姐,老爺讓您們?nèi)フ龔d一趟,說是宮里來人了。”
沈清辭心里一緊:“知道是什么事嗎?”
“好像是……圣上賞了東西下來。”小廝撓了撓頭,“還派了公公來宣旨呢!”
蕭玉薇眼睛一亮:“定是二哥在圣上面前得了賞!快走快走!”
沈清辭放下剪刀,理了理衣襟,跟著蕭玉薇往前院去。走到回廊拐角時,正好看見幾個小廝聚在假山后,看見她們過來,連忙低下頭,眼神躲閃。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定是早上嚼舌根的那幾個。
沈清辭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仿佛沒看見他們。倒是蕭玉薇,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嚇得幾人連忙縮了縮脖子。
正廳里,一位穿著藏青色蟒袍的公公正坐在上首喝茶,蕭策和柳氏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應(yīng)付著。見沈清辭和蕭玉薇進(jìn)來,蕭策連忙道:“清辭,快見過李公公。”
沈清辭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見過李公公。”
李公公放下茶杯,瞇著眼睛打量她,嘴角噙著笑:“這位就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妃吧?果然是個標(biāo)志的美人兒。怪不得世子爺在北疆還念叨著,說府里有位能干的賢內(nèi)助呢!”
這話一出,記廳的人都愣住了。
柳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顯然沒想到蕭珩會在圣上面前提起沈清辭。蕭策倒是不動聲色,心里卻暗暗點頭——看來珩兒對這個兒媳,并非全無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