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伸手遞給貝碧棠一張手帕,貝碧棠一下子接過來,快速擦去眼睛里、臉頰上的shi意。
貝碧棠將手帕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吵醒你了,顧先生?抱歉,我去沙發上睡吧。”
說著,不等顧望西反應,就要掀被下床穿鞋,要去睡沙發。
腿一伸,腰疼得更厲害,貝碧棠忍不住捂著腰,嘶一聲。
顧望西連忙伸手去扶她,又見貝碧棠頭上冒著細汗,臉色蒼白,晶瑩的眼睛像是在訴說著某種痛苦。
顧望西心里一疼,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貝碧棠連忙拉住他,哀求說道:“顧先生,我就是腰疼,沒什么大問題,老毛病了。”
見顧望西還想要披衣服下床,連夜開車送她去就醫。
貝碧棠轉移話題,說道:“顧先生,我想喝口熱水,麻煩你倒一杯給我好嗎?”
顧望西墊高兩個枕頭,讓貝碧棠倚靠在床頭,又給她拉上被子,憂心忡忡說道:“你等等。”
片刻后,顧望西大步流星地端著一杯熱水回到臥室。
貝碧棠端著依譁水杯,慢慢地啜飲著,嘴唇一點點地恢復了血色。
顧望西就這么坐在床邊,看著她。
貝碧棠將喝光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笑了笑,樂觀地說道:“我去西北當過幾年的知青,干活的時候,頭暈眼花看不到木樁子,一不小心撞上去,撞在了腰上。當時同伴就送我到醫院看過了,沒什么大問題,兩三年才會疼上一回,連藥膏都不用貼。”
貝碧棠說得輕松,事情卻沒那么簡單。她們這一批知青,不僅要在田間地頭勞作,還要修路搭橋,有的時候還要深入到無人區去,修筑一些路標、界碑。
有一年要搭木橋,為了方便民眾的出入,貝碧棠所在的兵團接受了這個任務,從東北運了一大批木頭過來。
男的去打橋基,女的搬運木頭。剛開春,下著綿綿細雨,貝碧棠前面的一個女知青,腳一滑,身上兩個人都抱不過來的木頭,眼看著就要砸到女知青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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