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貝碧棠跟林碧蘭徹底鬧翻了,但林碧蘭還是毫不收斂,想搓一搓貝碧棠的銳氣。
貝碧棠意外地看到,在家里等候她已久的魏碧莉。
貝碧棠眼眶微紅,走過去,神情怯怯地說道:“二阿姐。”
魏碧莉笑著說道:“小妹,過來,讓我看看。”
魏碧莉笑得自然,好像是平常回娘家一趟,而不是林碧蘭說,貝碧棠闖禍了,讓她回來管教的。
一個在問,一個在懦懦地答話,魏碧莉根本沒提貝碧棠高考的事。
貝碧棠忍不住說道:“二阿姐,你信我,我一定會付出所有努力考大學的!即使考不上,我也會自己找出路,不會拖累姆媽的晚年生活。”
魏碧莉沒說話,從口袋里掏出十張大團結,塞到貝碧棠手心里,囑咐說道:“二阿姐給你些零花錢,你拿著,再去換一些小額的,隔一段時間當著大阿姐和黃大山的面,交一張給姆媽。”
貝碧棠將錢退回去,搖頭說道:“二阿姐我有錢,你不用給我!”
魏碧莉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小提包,堅決說道:“你有,也不耽誤我給你。你收著,我走了。”
魏碧莉匆匆回來一趟,又匆匆走了,根本沒見著苗秀秀和林碧蘭。
貝碧棠捏著紙幣,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看出來,二阿姐也是滿眼的不贊成她去高考,不過二阿姐心疼她,不忍心說她。
貝碧棠下定決心要更加拼命,要是學不下去,想要睡覺,就頭懸梁錐刺股。
貝碧棠換了身衣服,又坐車去了周潔雯家里。她跟周潔雯模糊地說了一下,家里不贊成不支持她考試。
周潔雯對她充滿同情,爽快地給了她一把家里的鑰匙,讓她隨時可以過來復習。貝碧棠只需要在她上課的時候,照看一下她姆媽,以防不測。
天一日比一日冷,人們身上的衣物也越來越厚,哈氣成冰霧。眼睛所見之處,都是灰蒙蒙的,讓人心情低落。
貝碧棠穿著深藍色棉衣下了公交車,在和平飯店門口侍應生見怪不怪的目光下,坐電梯上樓。
床頭的香奈兒五號香水,有了一點點微弱的使用痕跡。
還沒有進入深冬,房間里已經通了暖氣,溫暖如春。
貝碧棠貪戀這一點溫暖,舍不得走,在這里學習,一定不會凍手凍腳。
她坐在床尾,雙手撐著床鋪,看著風度翩翩套上睡衣的顧望西。
前兩次都是她先起來,再之后,她的體力就比不過顧望西了,顧望西次次比她先下床,穿衣服。
貝碧棠在心里打了大半天的草稿,等顧望西穿戴整齊,疑惑地看著披著羊絨披肩的她。
貝碧棠臉色微紅,開口說道:“顧先生,我今晚可以不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