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軟、單純,很看重感情,只要對方一走進(jìn)她的心里,在她心里有了位置,她便會為對方退讓,不會計(jì)較,不會記仇。
如果一個人對你很重要,你付出感情以及對方需要的,而你身上正好有的東西,又有什么錯呢?錯在你看不清有的時候感情是單方面,有的時候?qū)Ψ较胍臇|西變了,而你身上沒有?
最大的錯不應(yīng)該是她,錯的是姆媽和徐則立,他們利用她愛他們的心,他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利用她的情感,銥誮滿足自己的私心!
貝碧棠眼神憤恨,將手中的信捏皺,錯的是他們,沒有一次堂堂正正地告訴她,貝碧棠你在我心里是或者已經(jīng)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貝碧棠拿著和徐則立的書信往來,以及照片,拿著五斗柜上的土黃色竹編熱水瓶,去了老虎灶。
老虎灶只有一位昏昏欲睡犯了春困的阿奶守著,貝碧棠沒有喊醒她,將書信和照片往燃著熊熊烈火的灶膛里一扔。
燃燒物增加,烈火騰地竄起,發(fā)出一聲驚響。
李阿奶瞇著眼睛看著貝碧棠,說:“碧棠啊,來打水?怎么不叫醒我?”
貝碧棠遞了一分錢過去,說:“看阿奶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p>
李阿奶接過錢,塞進(jìn)口袋里,笑瞇瞇地說:“還是你這小妮子貼心,以后你再來打水,我要是又睡過去了,你就先打水,錢事后再給。阿奶信得過你,不像有些游手好閑的小年輕,滑頭著呢。鬧著要先打水再給錢,哪知道水打了,便提著熱水瓶跑了,我在后面追,差點(diǎn)把我的老腰給閃了,幸好路過的爺叔幫忙將人給我逮住?!?/p>
貝碧棠笑了笑說:“沒關(guān)系的李阿奶,我等你醒。”
一排并列的鐵質(zhì)水龍頭,下面綁著一條長長的布條。貝碧棠拿起熱水瓶蓋,將長布條塞進(jìn)瓶身,這樣做,滾燙的熱水順著布條而流,不會濺到提著熱水瓶的手。
貝碧棠提著熱水回來,就看見苗秀秀手往布袋子里伸。
貝碧棠沒有出言阻攔。將熱水瓶放回原處,站在她背后靜靜地看著苗秀秀。
苗秀秀捂著xiong口,驚叫:“哎呀,你作死啊,不聲不響站在那,嚇?biāo)牢伊恕!?/p>
接著,她揚(yáng)揚(yáng)手里的深藍(lán)色高領(lǐng)毛衣,笑著說:“這是不是你送給那個對象的?現(xiàn)在人家不要你了,東西也還回來了?!?/p>
她摸了摸細(xì)膩的毛線,又說:“這些毛織品給姑爺吧,不然放著也是浪費(fèi)。”
貝碧棠冷冷淡淡地說:“小了。”
在一起三年,她給徐則立織了一藍(lán)一灰兩件高領(lǐng)毛衣,一條黑色圍巾,一副軍綠色手套。不是她還念著徐則立,偏袒著他,她說的是實(shí)話。
徐則立身高一米八出頭,身材清瘦,黃大山個子不到一米七,身材又寬又怕,她給徐則立織的東西,黃大山怎么穿得下?即使現(xiàn)在她很嫌棄徐則立穿過、戴過、碰過的東西,她也不想把這些東西給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