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聲音淡淡的,但是在林建國聽來就跟催命符沒什么區別。
要知道這個年代下鄉的青年,最看重的就是上面的評價。
若是表現的好,就能得到村里的公開表揚,還有機會提前回城。
他哪敢讓村里知道他好逸惡勞,指使別人為自己服務。
萬一給村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償失了……
林建國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工作不分貴賤,我能跟大家一起在田里干活,我覺得十分光榮。”
池晏冷笑一聲:“是嗎?”
“對……我說那些話并不是嫌棄活累,只是認為劉芳同志太自私,不懂得奉獻。”
劉芳聲音嘶啞:“你什么意思,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孩子們的作業等著我批改。”
林建國還想說什么,被池晏打斷了。
“就算沒有作業,你也沒理由聽他差遣。”池晏抱著胳膊,質問道:“林建國你當自己是什么,地主老財嗎?還說什么犧牲奉獻,‘犧牲奉獻’是要求自己的,而不是強制別人。”
“你口口聲聲說別人自私,那么‘大公無私’的你,為人家女同志做了什么?別光說不練啊……”
林建國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恨恨的看著池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劉芳對池晏充滿感激,要不是他及時回來,她還知道要跟林建國糾纏多久。
幸好……
“池晏,謝謝你幫我說話。”
池晏:“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快去忙吧,這種人不用理會。”
“嗯……”劉芳笑了笑,轉身進屋去了。
知青院總共四間房,池晏跟林建國住左邊,劉芳是女同志,自己住右邊。
院子里有一個大水缸,角落里種著一棵巨大的柳樹。
只是這個季節,樹葉都已經枯萎了。
池晏回到屋里,躺下后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他這個人體質不同,別人喝酒容易助眠,但是他不一樣,他喝了酒反而更興奮,更難入睡。
池晏所在被子里翻來覆去,一會想起神界,一會又想起原主家庭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