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雪明白自己對祁連的依賴。哪怕地塔嘗試割斷他與旁人正常的感情聯(lián)系,那種親近的枝蔓還是從廢墟里緩緩地生長了出來。
祁連的xiong膛好暖和啊。
他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緩緩放松了精神,而祁連似乎也有意安撫他。雙向的松弛和舒緩讓兩個人都舒服極了,祁連停頓片刻,極其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背。
“我……”
“噓,”祁連低聲道,“球球等會。”
他朝著洼地上方的營地望了一眼,似乎是防備著什么似的,從精神圖景里傳消息過來。
【球球,當(dāng)時怎么不理我?因?yàn)榻Y(jié)合熱?】
【那只是一方面。當(dāng)時溫莎的向?qū)б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而如果我向你傳遞消息,理論上他能反向定位我。到時候無論對方的向?qū)н€是狙擊手,只要有一個人動了手,天樞他們的時間就不夠了】
【這么玄?】
【這只是最壞的情況,以防萬一而已】
長尾山雀蹲在灰狼腦袋上伸了伸腿,伸喙啄下它一縷毛來。灰狼吃痛猛地站起來,然后又悻悻趴回去。緊接著蕭山雪的信息過來,像是帶著幾分笑意。
【精神體是可以獨(dú)立行動的,我沒想到你看不懂】
【我是廢物】祁連毫不避諱,【我真沒看懂,就好像你不說不舒服我就發(fā)現(xiàn)不了一樣,我得等著你告訴我】
蕭山雪笑著捶了他后背一下。
【我身上冷,胳膊也疼,剛剛被自己哨兵兇了】
信息稍微停了一秒。圖景里小肥啾從灰狼的腦袋上跳下來,圖景外蕭山雪把補(bǔ)給箱換了只手,然后抱住了祁連的脖子。
【而且還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我的廢物】
祁連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緊接著把蕭山雪放了下來。向?qū)е济此樕系谋砬樗坪跤行┎桓吲d。
兩個人都是一臉迷彩一身泥濘,腿上還趴著幾只吸血的螞蝗,活似兩個從地底下鉆出來覓食的妖怪,卻在光天化日底下說著不該說的話。
祁連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應(yīng)。他回避得已經(jīng)夠多了,再躲下去,誤會不知道要結(jié)到什么時候。他抹把臉,深深吸了口氣,拼命壓住喉嚨,結(jié)果最后發(fā)出的聲音宛如蚊蟲哼鳴。
“廢物沒有不喜歡你。”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蕭山雪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在喜悅面前根本藏不住,小情緒全都寫在臉上。可他又緊接著疑惑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