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復明
另一邊,鐵山哨兵事務所。
“媽的,有這事兒?!”
陸千里不甚熟練地對著通訊終端狂吼,一邊李牧莎眼神憐憫。按照目前通訊終端的性能來看,電話那頭祁連的耳朵恐怕要baozha了。
“就死了一只貓,你確定沒別的問題?”
“敢跑老子頭上撒潑,嘞個狗——”老陸似乎被祁連打斷了,短暫地停了幾秒,“哦,你有計劃哈,需要我配合嗎?”
不知祁連在那邊說了什么,陸千里一連說了七八個要得,隨后掛斷了電話。
剛好是周五,其實已經(jīng)到了下班的點。李牧莎晚上還有酒局,還打算去后邊化妝換衣服,便搓著手訕訕望著老陸,等他大發(fā)慈悲先行一步,這樣就能迅速閃人。
可誰料到老陸心里自己人的事兒比下班重要得多。他長嘆一聲,旋即吩咐李牧莎調(diào)取監(jiān)控,戴上老花鏡擠開人親自追蹤朱鑫的路線。
姑娘按捺著性子燒了壺熱水,在空調(diào)的冷風里坐了不到三分鐘、看了十幾次表。老陸從屏幕前抬頭望她,老花鏡滑到了鼻尖上,眼神似在詢問。
“那個,陸叔,”李牧莎搓著手道,“我晚上——”
“哦哦,下班了嗦,”老陸善解人意,“你先去換衣服嘛,就走就走。”
李牧莎感激地應了一聲,光速消失在后院。
老陸看了半天,其實也沒有思路。
朱鑫像條蛇,一出門就鉆進了叢林里。他進山的位置其實并沒有小道,所有能走人的岔口也都看不見他,仿佛他就在深山老林里被毒蛇猛獸咬死了,或者干脆人間蒸發(fā)。
杯子里的水還是滾燙的,陸千里擰開礦泉水咕嘟嘟灌下去半瓶,一抹嘴巴嘟嘟囔囔。
“沒鬼藏什么藏。”
這會兒李牧莎也換好了衣服出來。見了老陸愁眉苦臉,又聽見了一些關(guān)于“毒”和“死”的字眼,于是思忖著下班前還是給領(lǐng)導排憂解難一回,低聲問了一句。
“叔,sharen未遂,要不上個通緝?”
陸千里抬頭,不動聲色地拒絕了她,不知為何眼神憂愁。
“妹兒,你去忙自己的吧。”
“……哎。”
李牧莎原本以為自己這就算下班了,興沖沖地正打算出門,可誰知門口叮鈴一響,一個身材嬌小的加班任務讓她硬剎住了腳步。她的按時下班計劃泡湯,只得僵著臉轉(zhuǎn)過身。
“你有什……么事兒嗎親!”
最后幾個字驟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那是個精致得雌雄莫辨的家伙,彎起的月亮眼十分溫柔,金絲框眼鏡又讓他帶著幾分文氣。這人雖然看著有幾分年紀,但細膩的皮膚一看就是仔細打理過的,饒是從這么熱的天氣里走出來身上也沒有汗味,儼然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樣子。
他是個很容易讓人注意到的人,但跟蕭山雪的乖巧任揉和祁連的溫和俊朗不同,他身上帶著股不易親近的距離感,仿佛他天然地就得高人一等,對人笑只是客氣而已。
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李牧莎見了漂亮東西就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