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王家府邸。
書房內,一張從西域運來的名貴絲綢地毯,此刻正被一雙急躁的腳無情踐踏,留下道道褶皺。
王瀾像一頭被困的野獸,來回踱步,英俊的面孔因憤怒而扭曲。
“爹!爺爺到底在想什么?!”
他猛地停下,滿眼怨毒。
“撤回青州?就這么算了?!”
“許元!那個該死的木匠雜種!他殺了趙坤!他讓王家在整個清河郡都抬不起頭!為什么?!為什么還不派人去宰了他?!”
王瀾從清河郡回來這幾天,心里屈辱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燒愈烈。
王天陽端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鐵青,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父親王鎮遠的回信,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凝重,嚴令他們返回青州,收縮所有勢力,不得再生事端,一切以王家的“百年大計”為重。
勾掛嶺的秘密,足以讓整個王家萬劫不復,他一個字也不敢對眼前這個沖動暴躁的兒子透露。
王天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試圖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
“你爺爺行事,自有深意?!彼穆曇粲行└蓾澳窃S元……不過是秋后的螞蚱,他蹦跶不了幾天了?!?/p>
“等到青州百工大會……你二叔會親自出手。”
“一定讓那小雜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這里,王瀾扭曲的面容終于稍稍舒展了幾分,但眼底翻涌的怨毒,絲毫不減。
“哼,到時候,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然后……再一刀!一刀!把他剮了!”
他話音未落。
砰!
一聲巨響!
書房厚重的楠木門,竟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
王府的老管家,平日里最是沉穩持重的老人,此刻卻衣衫不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老太爺動用了……青山霧莊!送來八百里加急密信!”
“青山霧莊?!”
王天陽霍然從太師椅上起身!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那是王家最隱秘的幾個聯絡據點之一,除非是天塌下來了,否則絕不可能啟用!
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籠罩了他的心頭!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