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洛遠掛了電話就一直在抽煙,西櫻走進包房就看到陽臺上被煙霧環(huán)繞的男人。利洛遠好像瘦了很多,看上去也有些頹喪。他摁滅煙頭走回包廂,卻在看到西櫻身后的男人時愣在當場。
“二哥?你怎么來了?”
儲清并不回答,虛攬著西櫻的腰肢,一副保護的姿態(tài),讓利洛遠瞠目結舌。
西櫻打破這詭異的沉默,輕咳一聲,問道:“你一定要現(xiàn)在面談,是有什么急事嗎?”
儲清看利洛遠眼眶通紅,手握成拳顫抖不已,把西櫻護在身后,淡淡說道:“我們有自由戀愛的權利。”
利洛遠頹然坐下,目光望著虛空,不發(fā)一言。
儲清反客為主,按著西櫻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自己去吧臺倒水泡茶。
西櫻知道儲清的態(tài)度,可以見利洛遠,但必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明白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也愿意配合滿足他。
利洛遠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西櫻。西櫻沒接,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你給我的銀行卡,一百二十萬。”
利洛遠看西櫻不解,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像一顆苦膽,每說一字嘴里都是苦澀彌漫。
“兩年前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是我太張狂了,沒問你為什么想離婚,還任性地讓律師擬定一份最苛刻的協(xié)議。結婚之初,我讓馮柯每月打給你十萬塊零花錢,那份離婚協(xié)議里的一百二十萬,正好是結婚一年的金錢贈予。
“我沒想到,你為了這一百二十萬拼命賺錢,還還累壞了身體。
“上次你提醒我留意身邊親信,我細查才發(fā)現(xiàn),馮柯只在結婚第一個月給你打過十萬塊,之后他操作失誤打到了自己賬戶,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就膽大包天,把之后每個月的錢都轉走了。
“對不起。你明明提醒過我的,馮柯不是什么好人。
“我已經(jīng)報警抓馮柯進去了。對不起,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太混蛋了,明明查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的,卻讓你讓你遭罪勞累那么久。”
西櫻被這番話震驚得頭腦發(fā)懵。原來她并沒有那么一筆龐大的債務,那拼命賺錢的兩年,不過是一個奸詐小人的貪婪算計。
回到家中,西櫻捏著銀行卡旁若無人地沉默坐著,從她拿到銀行卡起就一直情緒低沉地不言不語。儲清又心疼又擔憂,把人攏在懷中,輕拍后背以示安撫。
“二哥,那兩年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什么都不挑,師兄那里沒人肯接的爛尾項目,桐桐在網(wǎng)上找的很繁瑣的數(shù)據(jù)分析,只要能賺錢,我不吃不睡也肯做。
“賺夠錢那天,我又發(fā)現(xiàn)必須去做手術了。好像連續(xù)的壞事都是為了在那兩年里折磨我。
“原來啊,全是誤會。”
西櫻的語氣里帶上了自嘲,表情似哭似笑。
儲清不語,只能給哭泣顫抖的身體提供一個安全溫暖的懷抱。他神思恍惚,想到了幾個月前,在喧鬧嬉笑的人群里,格格不入的愛人囁喏著問,是不是很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