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君楚離臨時對白錦玉發(fā)起了一問,他問:“聞公子究竟是覺得自己哪一點是可以與諸位王公之后一較高下的呢?”
當(dāng)時白錦玉正準(zhǔn)備吃一塊椒鹽豬腳,但是聽到國君問話,只得放下欲舉的筷子,畢恭畢敬地起身回話。
那天的她早知道楚離一定會問她東西,所以她也早已想好,不管楚離問什么,她都要把回答毫無痕跡地扯到鳳辰的痛點上去。
于是,她體面地道:“啟稟國君,論身份、家世、財富、學(xué)問,在下自不敢與座上嘉賓相比。”
“但聞某貴有一顆真心,此生愿意只娶一人,絕不納妾,一心一意與公主長廂廝守。這就是聞某覺得可以與諸位一較高下的地方。”
當(dāng)時白錦玉話畢,滿座無聲,空氣中凝結(jié)著別樣的安靜。
還是她的鐵打跟班司馬玄帶頭認(rèn)的同:“一個妻子一生能生育的孩子太有限了,像我等要傳承宗室子嗣之輩,一生只娶一人,的確是做不到。”
司馬玄接的話沒什么問題,但卻完全沒有體會到白錦玉的用心。
然而她也沒有等太久,就有一個人完美地開了腔:“的確如此,這點想必剛領(lǐng)了婚旨的晉王殿下應(yīng)該深有體會吧?”
鳳辰作為本場最強對手就該這樣遭人惦記!
有婚約在身還來參加什么擇婿大選的人就該出這個丑!
說話的人是金奉烈,妙哉,白錦玉簡直想給他鼓掌。
金奉烈后來還好整以暇繼續(xù)故作疑惑道:“本太子有一事不明,殿下既已有婚約在身,那此番來求娶公主,打算是讓公主做正妃還是側(cè)妃呢?”
不得不說金奉烈真是敢問,這個話題很敏感,其實眾人都很感興趣,但是畢竟攝于徵朝國威,一直無人敢提。而不怕死的金奉烈揭了鳳辰的短,大家心里其實都很滿意,那時就連國君楚離的臉上都露出了關(guān)切的神情。
然而,公然面對如此不懷好意且很針對性的問話,鳳辰卻靜氣得不像話。
“回王太子,我也不知道。”
鳳辰是這么回的。
當(dāng)時他還先優(yōu)雅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從容自若得簡直要氣死金奉烈。
鳳辰那時道:“王太子有所不知,我朝諸王妃室的冊封素來都是由本朝圣上定奪,誰都無權(quán)干涉,更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末了,他還向金奉烈致以淡淡微笑,慢慢道:“至于王太子關(guān)心的冊妃問題,若是你實在有興趣,可與你父王及眾臣來我朝拜見圣上陛下,當(dāng)面與他請教。”
這話簡直是把軟刀子,當(dāng)場就有人聽出了弦外之音,嘻嘻揭道:“鳳辰殿下真是損人于無形,須知這世上只有一國向另一國稱臣納貢之時,君主才會率臣朝見哪!”
眼下,鈺賀提到那日筵席上自己允的話,白錦玉不禁有些惶恐:難道說鈺賀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注自己了?
想著想著她心中一陣懊悔,早知弄到現(xiàn)在這田地,當(dāng)初打死她也不多嘴說那些了。當(dāng)時沒奚落到鳳辰罷了,還因為這些渾話現(xiàn)在把自己搞成了駙馬!!
白錦玉真的想錘死自己。
她竭力掩飾著,裝得很平靜自然,對鈺賀使出拖字訣:“聞某惶恐,不知公主是否出于一時沖動才這么決定的。我們還是先上去與其他人匯合,畢竟其他人還在一心尋找‘寶物’,全然不知大選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