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江牧野面前站定,猛地抬起垂著的頭顱,殷紅的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忽然手臂朝著他的身體一揚,一些白色的粉末從她手里擴散出來,弄了他一身。
他不著急躲閃,是因為他現在這幅身體根本不懼怕毒藥。
可是下一刻,“嘶~”
好疼。
這種疼痛錐心刺骨,就好像在無形中有一雙手,在狠狠的撕裂自己的皮肉,欲將骨頭從中分離出來。
該死的,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靈兒剛才對他做了什么。
那些原本被鱗片覆蓋保護的皮膚,此刻都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這個瘋女人,竟然選擇這么費力的辦法對付自己,這鱗片的堅固程度他是很清楚的,而且這些鱗片排列十分密集,如果想要割傷鱗片下面的皮膚,必須手法細膩,而且對兵器的要求也是越短越好,那樣才能更好的掌控力度,完成這么精細的刺傷。可是這樣一來,攻擊者本身也會被鱗片所傷。
他下意識的看向靈兒的雙手,果然,鮮血斑斑,原本白嫩的雙手現下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而是鮮血盡染,不止是雙手,就連胳膊上的衣服都被那些堅固的鱗片割爛了,還有鮮血不斷的從順著手臂流下來滴落在地上。
這個女人,夠狠。
“你這個女人,為了帝弒天你還真是在所不惜呢。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你都用的出來,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身體的疼痛,一波強過一波。可即便如此,他也強忍著與靈兒對視,氣勢完全不想輸給這個女人一星半點。
在這個女人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堅韌不屈,氣度不凡。
“主子!”原本鳳零對靈兒的怪異做法也很是不解,沒看明白主子圍著近江牧野那個丑八怪轉圈圈是在做什么,可是聽了近江牧野剛才說的話之后,就算他再笨,也該想到主子肯定受傷了。
沖上前去,靈兒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手就這樣徑直落到了鳳零的眼中。
“主子!”
心痛到無以復加,這樣的傷,雖然不是什么重傷,更加危及不到性命,可是主子是一個那么怕疼的人,這得多疼啊!
沒錯,靈兒是一個很怕疼的人。
因為吃過太多的苦,以至于后來擁有了能夠主宰別人生命的權利的時候,自己反而成了一個畏懼疼痛的人。
她幾乎已經忘了又多少年不曾感受到疼痛這兩個字。可是自從認識帝弒天之后,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品味。
想起那個男人,被肅殺包裹著的人兒才稍微有了一些人氣兒。
“疼嗎?”靈兒沒有搭理鳳零,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個詭異的微笑,紫眸直勾勾的,盯著站在她面前的近江牧野。兩個字輕飄飄,好似在出口的瞬間就化為了虛無,如果不仔細聽都不會察覺她剛才說過話。
又是那種熟悉的陰冷,每當看到這個女人的眼睛,就會又這種感覺。那是一種憤怒,一種仇恨,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這個女人當真是愛慘了帝弒天。
“嘶~”疼,真的好疼啊。他是一個從苦難中走出來的幸存者,一般的疼痛于他而言都不值一提。可是現在身上這種痛,真的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卻讓他有一種想死的沖動。
太疼了。
好像有人在剝他的皮,啃噬他的血肉,連骨頭里都滲透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