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弒天冷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極慢的語速,薄唇開合的時候籠罩著鋪天蓋地的怒氣,窒息之感隨之襲來,壓迫著眾人的心。
“是…是…奴才該死!”
“爾等確實該死!”
他陰鷙的眼眸更顯冷厲,長長的睫毛猶如利刺一般,向上抬起的時候像是能將抓不住的空氣狠狠的撕碎。
“王上息怒,王上饒命…”
狹長的丹鳳眼一抬,絕美的面龐上寫滿了殺意,只是一個眼神,似乎已將所有的血肉重重踏碎,將所有尚且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天真念頭,碾成了粉沫。
“拉出去!”
一聲令下,身穿森寒鎧甲的帶刀侍衛立刻走了進來,面色肅穆,一臉嗜殺之氣。
鐵甲軍,帝弒天的禁衛軍,鐵面無情,揮刀見血。往哪一站,看上去都嚇人。
“王上饒命啊,王上饒命啊…”
一時間,滿地的宮娥太監哀呼一片,跪地求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抹熟悉的白光一閃,向著帝弒天身上撲去。
帝弒天冰涼的眼角閃過一抹溫潤,下意識的伸手,將某獸平穩的托在了懷里。
艾瑪,它這剛走一會兒,這是出了什么事兒?
這么大的陣仗!
某獸尖聳的嘴里喊著“千辛萬苦”弄回來的失心草,一雙紫眸快速的打量著跪在地上哭成一片的奴才,眼中寫滿了疑惑。
伸爪,將失心草小心翼翼的放在懷里,然后“吱吱吱”的說著。
唔,美人,這是腫么了?
他們是丟了媳婦還是死了娘啊,哭的這么凄慘?
原本準備抓人的鐵甲軍,在某獸進來的一刻齊刷刷的停止了動作,生怕嚇著了這位特別的“王后娘娘”。
“小東西,你去哪了?”低沉渾厚的男音,就像是醞釀了數年的紅酒,醇香撲鼻,讓人沉淪。大掌托著它沒有什么重量的身子,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它柔順的毛發。
眸光一沉,四目相對。
狹長的丹鳳眼靜靜的看著它,墨色的瞳仁深處倒影出來的都是它的影子——仿佛,它早已映在他的世界里。
某獸猛地晃了晃腦袋,從他的深情中掙脫出來。
人家出去找這個啦。
用爪子指了指懷里的失心草,“吱吱吱”的說著,不怎么大的小臉上,明顯的寫滿了“快夸我吧”。
早在這小東西進來的一剎那,他就注意到了這抹不起眼的黃色。
以為是小東西貪玩,采了野花回來,所以未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