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瓜子臉,眉清目秀,膚色很白,幾乎沒有多少血色。始終沉默不語的花千樹,終于開口了。因?yàn)樗恢钡椭^,所以靈兒此刻擦愛看清楚他的容貌。
只是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想起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咳咳咳咳……”
花千樹立刻伸手,捂著嘴巴,因?yàn)榭人缘木壒?,本來就沒有什么血色的臉頰更是慘白的嚇人。
“千樹!千樹!你不要緊吧!”花柄年一臉著急的跑到了花千樹面前,大手放在花千樹的xiong口,不斷地給他順氣兒。
“你身子不舒服,不能吸涼氣,不要開口說話,你怎么記不住呢。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放心?。 ?/p>
“父親,別擔(dān)心,我沒事??瓤瓤取?。”本來有所緩和的咳嗽,因?yàn)樗f了幾句話以后,再度變得劇烈。
“好好好好,父親知道你沒事,你別再說話了,別再說話了?!笨粗粩嗫人缘幕ㄇ?,花柄年別提有多心疼了,愁眉不展,眼睛中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梢娀ㄇ溥@身子,是讓花柄年最傷心的事情。
這一幕看在花長老眼中,不僅沒有半分緊張擔(dān)心之意,反而很煩躁。
聽見花千樹的咳嗽,花長老不耐煩的瞟了他們父子一眼,“你們能不能消停會(huì)兒,走個(gè)路也不能讓老夫舒坦,我怎么這么倒霉,攤上你們兩個(gè)麻煩鬼,真是有夠煩人的!”
聽到花長老的抱怨,花柄年顯得很是畏懼,立刻解釋道:“六長老您莫要生氣,千樹這孩子的身體情況很差,您就包容一點(diǎn)吧。如果驚擾到您老人家了,柄年在這里給你賠禮道歉了,希望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一個(gè)孩子計(jì)較了?!?/p>
“哼,罷了,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老夫就在忍忍吧?!痹捖洌莺莸匾凰π渥樱蟛匠懊孀呷?。
在花長老轉(zhuǎn)身話落的一瞬間,花柄年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悲痛,剛好,被靈兒收到了眼中。
看來這幾個(gè)人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融洽啊。
作為一個(gè)長老,竟然絲毫不關(guān)心族人的生死,而且,他適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他這樣說,是因?yàn)榛ㄇ渥约旱牟。呀?jīng)是入膏肓呢?還是指別的。還有那個(gè)“都”,是包括了她和天天嗎?
靈兒并沒有自己思考太久,而是緩緩的走到了花千樹身邊。
“他是被寒氣傷了七筋八脈,導(dǎo)致靈根受損,所以常年體弱,咳嗽不止,而且不能受一點(diǎn)兒寒,不然,就會(huì)加劇他身體的痛苦,讓他仿佛置身水深火熱之中,生不如死!”這下手傷他之人也是有夠惡毒的,不要他命,卻要他只要活著一天,就痛苦一天。
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這般惡毒。
靈兒的這番話,確讓花柄年大吃一斤。沒想到這個(gè)小姑娘小小年紀(jì),竟然有這么高深的醫(yī)術(shù)修為。沒有診脈,沒有仔細(xì)查看,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那么一眼,就知道他兒子的病情。
本以為這次落日林之行是一條通往黃泉的路,沒想到,還能遇上這樣的轉(zhuǎn)機(jī)。
只是,事到如今,還有什么用呢……
他們已經(jīng)注定,活不過今天了。